佛唾手可及,玉帶河自墨般的織錦穿過,波光粼簦
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雖然很俗,但她還是忍不住念出這句。
“小喬往何處歸去?”
忽聞有個魅惑聲音響起,天地茫茫,如同一場虛空的夢。
扭頭看去,有人正踏月而來,晦暗優雅一如行的獸。
此刻清喬臉上的表情,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囧。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支起半個身子,顫顫巍巍。
來者緊靠她坐下,翩然一笑面容詭異:“若說我想你了,專門來看你,你信麼?”
清喬白他一眼:“不是去南疆了麼?陸子箏,你又在打些什麼鬼主意?”
他卻舒舒服服閉眼躺下,一臉的怡然自得:“還是‘子箏’聽著親熱。”
皎皎白月中,這男子容貌驚人,彷彿吸收了天地間萬物的光華,又如浩渺雲煙般讓人痴醉。
世人都說段玉是天神轉世,然知原來還藏有這樣一個謫仙似的妙人兒,如果有朝一日,他知曉我救他只為了九轉清音鈴,又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清喬凝殊個自己曾無數次幻想將他掐死的孔雀男,有一瞬間的恍惚。
“怎麼,看我看的呆了?”陸子箏忽的睜開雙眼,朝她妖嬈一笑,“我就這麼?”
清喬有些厭惡地瞪他一眼,旋即別過頭去。
妖男就是妖男,狗改不了吃屎。
然而子箏然肯罷休,扭過她的頭執意追問:“我是不是很?”
四目相接,大眼瞪小眼,清喬嘆口氣,好意提醒他:“你不是不喜歡別人談論你的相貌?”
“小喬是不同的。”子箏對著她輕輕吹氣,如蘭,“你說,我與那個段王爺,究竟誰好看?”
幼稚!清喬很想發火,然而望著眼前那雙從未如此清澈過的眸子,最終還是咬咬牙,遂了他的心意:“……你好看。”
天地屏氣,時間靜止。
“——小喬就是聰明,知道如何討我開心。”陸子箏笑了,笑得心滿意足燦若暉,連一向絕緣的清喬都覺得晃眼,甚至還顫了一下小心肝兒。
然後雙雙無話,躺下繼續休息。
“……喂,你為什麼總是半行動?”
“這個麼,也許因為習慣?”
“……那個,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我剛剛說段玉比較好看,你會不會很傷心?”
“傷心?那倒不會,我只會劃他的臉,打斷他的腿,掐掉他的命根子,然後再將他賣去妓院做伶……總之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我如何?”
“……沒事,你繼續笑吧。”
唉,長如此漫漫;叫人怎能安心睡眠哩?
早晨醒來張開眼睛,清喬發現自己身在廂房內,身上穩穩蓋著一被子。
冬喜酣睡如初,陸子箏已經不見了。
起身摸摸脖子,覺得頗有些痠痛,看來這古代的麥麩枕還真硬,唉,懷念家中蓬鬆的鴨絨枕頭。
咦,不對,好像昨晚枕的不是麥麩枕,而是個熱乎乎的軟東西,到底是蝦米玩意兒啊?
嗯,啊,唔……
苦思良久未果,她只模糊想起昨晚陸子箏的一番話:
“……至於那些襲你的人,無需擔心……我會處理……不過現下還不能要他們的命……你一切安心……忍耐……很快……”
搖搖頭,下準備洗臉。
看吧看吧,果然是那妖男招來的。
黑衣蒙面,眉心紅點,招招狠厲,個個都奪她命。
不是不惱,可誰叫自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