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爾點點頭,從珍妮特手中接過渡鴉巴隆,讓它飛上天空。儘管很享受小貓手指的撫摸,但是魔寵和法師是一體的,所以也不存在誤工和抱怨的情況。在西格爾成為男爵之後,似乎珍妮特在他面前變得害羞起來,一下午都沒說什麼話,只是默默地跟在西格爾後面。只有西格爾主動問她的時候,她才會用“是”,“好啊”之類的簡短回答,
西格爾正想抓住機會問問她的情況,卻從渡鴉那裡感到了異常。他凝神聯絡上自己的魔寵,透過空中的眼睛發現一行四人正騎馬靠近營地。其中三人披著黑色的斗篷,遮住其下的盔甲和武器;另一個則在後背上綁了一條紅色的披風,在雪地裡顯得非常顯眼。四個人騎術都很熟練,即便頂著風雪,也應該很快就到達營帳。
西格爾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爵士,他立刻警覺起來,招呼幾個平時還比較本分的傢伙補充到哨兵的位置上去。埃文負責將此事報告託德伯爵,順便準備好盔甲和武器。如果來的是朋友,那這裡正好有宴會可以招待。如果來的是敵人,那也不能毫無準備。
託德伯爵還沒來得及出現,那四個人就已經策馬進入營地。儘管心裡痛罵那些毫無責任心的站崗傭兵,但是比爾爵士仍要面不改色,硬著頭皮迎接上去。
“嘿,兄弟。”一行四人跳下馬來,站在泥濘的營地中央。其中一個黑斗篷露出一口又黃又破的牙齒,擠了一個可怖的笑容:“找個人幫我們看著馬,我家少爺要晉見王子殿下。”
“不知道是誰要求這個榮幸?”比爾爵士扶著劍柄,如同岩石般站在四個人面前:“我從你們的盔甲上沒看到任何徽章標記,你們是屬於哪裡的?”
穿紅披風的瘦子走上前來,笑嘻嘻的說:“原諒他們,他們只是些沒見過世面的大頭兵,只覺得我們城堡的領主就是世界上唯一的貴族,他們唯有忠誠和服從值得表揚,禮貌從來不是。我是卡寇·史林特,布拉夫·史林特子爵、黑血城堡的領主是我的父親。以獸人的黑血明證,我們都是英勇的戰士和堅強的守衛。”
“很抱歉,上次途經黑血堡的時候,我沒有見過你。你身上可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南方人都是這麼一本正經的死腦筋嗎?”紅披風搖搖頭,說道:“這裡距離戰場不遠,盔甲上的家徽只會讓獸人的箭更多的射過來。要不是為了來見王子,我才不會穿著這件傻乎乎的紅色披風呢。身份證明什麼的我沒有帶,我只問到底讓不讓見王子殿下?”
“這我不能答覆你們。”比爾爵士只能這樣回答。“不過我們正在舉辦宴會,歡迎你們來品嚐一下我們的食物,看看這裡的酒水適不適合你們的口味。”
“看起來果然不用我們提供食物,你們過得也很滋潤嘛。”卡寇解下披風,扔給身後的同伴。他從比爾爵士身邊走過,徑直前往飲宴之處。
“泥腿子們,你們都吃的什麼?”他拉開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從盤子裡撿起一根肉腸大口咀嚼。“嗯,這蒜味不錯,肉也是真的豬肉。你們從哪裡搞來的?”
“王室永遠為忠心服務的人提供獎賞。”一個威嚴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託德伯爵快步走到了卡寇身後,周圍的傭兵都安靜下來。
卡寇根本沒有停下咀嚼,直到整根肉腸全都消失之後,他才扭過頭來看著頭髮花白的伯爵大人,酸酸的說到:“你不是王子殿下,他的爺爺還有可能。這裡的伙食看上去很不錯,你也要來一點嗎?”
“史林特家族是這樣沒禮貌的嗎?”
“我身上還沒繼承到爵位——再說我也不著急。我只是個送信的,有事情要對王子殿下說。”卡寇搶過身旁傭兵的杯子,大口灌著麥酒。黃褐色的泡沫順著他無須的嘴角淌下來,顯得非常野蠻、無理。不過他故意擺出這樣的形象,就是要觀察周圍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