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途中隨便找個地方將果凍清理掉,所以極有可能,她是直接從工作場地無縫切換到衛衡的故居之前。
衛胥晷環顧四周。
木屋裡的所有細節都與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衛胥晷:“我們一起出去……”說到一半,她緊急截住話頭,選擇了更符合能力特點的表達方式,“我們現在不會一起出去看看。”
只要不提及跟“看到什麼”相關的話題,程亭羽還是相當配合的。
出門後,衛胥晷刻意往自己覺得陌生到的地方走,她走得越遠,周圍的環境越有種霧濛濛的感覺。
程亭羽:“別再往前。”她黑色的目光停在衛胥晷身前浮現的文字上,“你的數字又快瘋了。”
她的提醒非常及時,還帶著種“只要我不明說自己怎麼發現就沒人知道我能看到”的敷衍型偽裝氣質。
衛胥晷停下了腳步,瞧了鄰居一眼。
只要不進行需要邏輯的對話,此刻的程亭羽像極了一個精神正常的人。
其實衛胥晷此刻出門,本意只是驗證一下這個副本是否與之前設想的一樣。
衛胥晷喃喃:“這個世界可能是碎片式的。”
不同的場景間並不連通,所以才會出現程亭羽上一秒鐘還在工作場所,下一秒中就出現在了木屋外的情況。
程亭羽忽然開口:“‘夢境乃現實之碎片’。”
衛胥晷:“……”
在六號公寓的夢境副本中,她也曾聽到過這句話。
仔細想想,周圍所有的異常,的確可以用陷入夢境來解釋。
因為她以前來看姑母的時候從不會特地往周圍的樹林裡走,所以副本也沒有生成對應的場景。
這個世界是建立在參與者自身的認知之上。
程亭羽會被扔到督察隊裡,並接受督察員的身份,那麼說不定,副本中還有一個對督察隊特別瞭解的參與者存在。
衛胥晷問:“你之前說的蘑菇跟花壇都是什麼?”
程亭羽的動作頓住,表情變得有些奇異。
衛胥晷略有些緊張,就在她思考要不要說點什麼降低對方的敵意的時候,就聽到了鄰居慢吞吞道:
“蘑菇生長在潮溼地區的真菌。花壇是用來種植植物的園林類設施。”
衛胥晷:“……”
她想問的並不是那兩個詞彙的具體概念。
程亭羽看著衛胥晷身邊的數字,安慰:“不要著急,你的數字恢復後,就會知道蘑菇跟花壇是什麼。”
衛胥晷不知第幾次深呼吸——她想,還好程亭羽沒有跟自己類似的能力,不然那個輕度瘋狂的狀態這輩子就跟定她了……
“先去……我們先不去找花壇。”
衛胥晷不再深究鄰居的精神狀態,直接開口。
她會選擇先去花壇場景看看,是因為程亭羽在提及花壇的時候,拿出了一塊綠泥。
程亭羽微微頷首,往前邁了一步,衛胥晷及時抓住前者的袖子,下一秒,場景順利切換到了街道之上。
衛胥晷有種晃了下神的感覺。
她的思維似乎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清晰地意識到這個世界存在著嚴重的割裂情況,另一部分則不斷說服自己,剛剛的一切都非常正常,自己只是因為過於疲勞,才遺忘了出現在此的經過。
程亭羽好像又看過來了一眼:“數字,輕度瘋狂。”
衛胥晷彎下腰,不斷自語:“世界很正常、世界很正常……”
她連續說了十七八遍,直到嗓子裡充滿了鐵鏽般的血腥氣,才艱難地穩定住了自身的認知。
其實要是隻想穩定住自己的認知,衛胥晷不用重複那麼多遍,她之所以會產生藍條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