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豆,我沒有這個意……”
在她側身擠出人群的那一刻,他覷見兩隻水靈靈的眼眸底下泛出淡紅色。
糟糕!四季豆開不起玩笑,真的哭了。
“小晁,我追上去瞧瞧,你幫忙料理善後。”黑色的迅雷閃向大女生逃離的方位。
“四季豆!四季豆!”
繞珍直直撞向一樓的地球表面。
去他的殭屍先生,死人之名還真沒有罵錯他!唯有亡魂的心腸才是冰冷的,失去熱血好漢應有的正義感。
被人誤認為小偷是她今生今世永遠無法撫平的羞辱,她要立刻飆回家,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一輩子不出來現世。
“四季豆!”
她的橫衝直撞堪堪進襲到廣場邊緣,便被一記降龍十八掌給拖住了。
“噢!”她前奔的作用力受到後拉的反作用力影響,嬌軀旋了半個圈子,給結實實地回撞進岩石般的胸膛。
這麼一撞,滿眶硬憋住的清淚也擠迸了出來。
“媽的!走開,你拉著我幹嘛?臭殭屍!發育過度旺盛的爛黑桃!”她沒頭沒腦地攻擊起他。
袁克殊被她捶得措手不及。
“等一下,妳先聽我說。”他舉手擋住花拳,又蹦開一步,迥阻她彎過來的繡腿。
繞珍在今天第二度引發旁觀者的圍視。
“還有什麼好說的,叛徒!”她恨恨地抹掉下滑的淚珠。
明知時機不恰當,他依然忍俊不住。“這可奇了!我們倆又不曾站在同一國,何來的叛徒之說?”
他乖乖閉口還好,偏偏那張嘴皮子愛耍壞。繞珍的心火馬上加油添柴地烈焚起來。
“都是你,都是你!你居然與外賊串通起來陷害忠良。”極端的冤苦匯聚成一洪爆發的噴泉,湧出她憤恨的目眶。她掄起粉拳,痛痛快快地海扁他一頓。
“嘿!我只是開玩笑的。”他當然可以反制她。但,繞珍展露的悽忿委屈卻莫名地揪緊他的罪惡感。
葉家金釵年方二十出頭,連大學都沒畢業,說穿了不過是根豆莢裡沒幾兩輕重的幹扁四季豆。她無端端被人誤認為賊已經六神無主了,他又臨門踹上一腳,委實太慘無人道。
“誰跟你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如果我當面甩你一巴掌,然後笑咪咪地告訴你“開開玩笑罷了”,請問大爺你笑不笑得出來?”她繼續拳打腳踢。
“好好好,我道歉。”袁克殊相準了她的動向,趁虛而入,緊緊收抱住她的身子。“別再打了,我道歉就是。”
“混蛋,混蛋。”她又多踹了他幾家夥,直到自己被緊緊密密地圍繞在他懷中,再也動彈不得。
兩綹亂髮掙脫棒球帽的束縛,滑落在她嘟脹的紅臉頰上。
他忽然覺得她像透了一尊洋娃娃。
當然,並非那款紅顏、金髮、細膩的芭比美女,嬌怯而弱不禁風;而是手工縫製的、表情生動活潑的布娃娃,看上去甚有人氣。
而且獨一無二。
飄渺的憐惜感悄悄鑽進他心坎。
袁克殊的潛意識升起微小的驚奇--他從來不曾對女人產生過憐愛的感情,遑論一個才剛進入發育青黃期的半女人。
“對不起,四季豆,請接受我的歉意……”棒球帽被他摘淖,柔緩的吻輕輕印上她汗溼的發。
繞珍伏在他胸口,漸漸氣平了些。
沉渾的男性體味穩當地包圍著她,從裡到外,綿綿密密,功效有如端午的雄黃,驅除萬般邪祟。
好奇怪!他們每回見面就得明槍暗鬥一回合,彷佛有生死大恨似的,照理說應該水火不交融。不過此刻偎在他懷中的感覺,卻又顯得無比的……親暱熟悉。
“我永遠不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