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不吃不喝,如同休眠一般。
當他重新自地下破土而出,已是數日後的黃昏,周身不但傷勢盡復,而且不論是精神還是體力皆充盈至極,達至自身頂峰狀態。
方邃遙看夕陽,判斷方向後,往東北方向離去。
在他離開後不久,鬼目就得到莫琉斯命令,率人趕到方邃破土而出的位置。
鬼目仔細打量周邊痕跡,一絲一毫也不放過,半晌後哼了一聲道:
“莫琉斯殿下算無遺策,這方邃果然能常人所不能,真有入地之能。哼!賽赫死後我們曾來探查過一次,卻被他瞞過,這次看他還如何逃出我的手心,若此子被我抓到,必讓他嚐嚐腹鼠之刑。”
連番追逐下,鬼目連方邃的尾巴也未見到,已讓這性格陰冷自負的狂人恨之入骨,故有折磨方邃受刑之語。
所謂腹鼠之刑,就是以鐵碗扣在人的肚皮上,內藏老鼠,然後在外以火焚燒碗底,當老鼠在內熱不可耐,就會挖破人的肚皮,直入腹中躲藏,其中慘厲,只是想想已讓人心膽俱寒,毛骨悚然。
旁邊數人也都是素來橫行,殺人不眨眼的高手,但聽到這腹鼠之刑,從鬼目陰森森的口中道出,仍不自覺的心頭微寒。
隨後幾人相繼縱身而去,再次追蹤方邃。
這一次鬼目對方邃收起輕視之心,施展渾身解數,自是大為不同,始終能準確判斷出方邃所在方向,一路急追不捨,眾人明顯感覺到,距離方邃已經越來越近。
方邃從地下出來後,也是格外小心,將靈應提升至極限,每每能在搜尋他的隊伍出現前,發現對方蹤跡,從而提前隱藏。
又一日時間很快過去,在茫茫沙漠裡,雖然數次險險撞上追兵,但始終有驚無險,未曾和敵人遭遇。
他也生出一種感應,知道身後有人陰魂不散的始終緊追不放。
方邃數次施展手段,包括封閉周身氣味,變化方向等,但縱是短時間內甩開對手,不久後心頭的感應就再次出現,說明對方又追了上來。
方邃眉頭大皺,無法可施下,最笨的方法,反而通常會收到最好的效果。
方邃乾脆放棄施展其他惑敵手段,轉而開始和對方比拼腳程和耐力,連續在沙漠裡迅逾奔馬的狂奔了半日之久,果然感覺暫時將對手甩下。
但只需方邃腳步慢下來,不足個把時辰,對方必會再次從後方趕上來。
如此週而復始,換做常人必然越來越緊張,生出無法躲避追蹤,大禍即將臨頭的負面想法,但方邃與眾不同,不但並不畏怯,反而生出和對方較量到底的念頭,灑然大笑,縱身再次疾奔前行。
他這一路始終在往埃及東北方向去,目的地自是他穿越前的西奈半島上的西奈山。
這一日清晨時分,短暫休息後,再次上路的方邃,感應到空氣中出現溼潤的氣息,大喜下猜測出已經距離連線亞非大陸的紅海不遠,到了埃及最東部,離西奈半島應是隻在一兩日腳程內。
果然,體內力量流轉,不懼高溫的方邃,在烈日下奔行了半日後,空氣中溼氣愈盛,視線盡頭出現一條波瀾壯闊,綿延不見盡頭的海岸線。
那海面上大浪翻騰,氣勢雄渾,好不壯觀。
方邃來到古埃及後就沒見過大海,此時又置烈日如火,當空灼照,當即大喜下衝至海岸旁,呼嘯一聲撲入迎面打來的海浪裡,歡然暢遊。
茶盞時間後,他才周身清爽的迴歸岸上。
就在他踏足岸上的一刻,面色驟變,旋風般轉頭往遠方看去。
一道高瘦的身影,正從遠處飛速接近。其周身短袍迎風拂揚,卻沒半點聲音發出,直入鬼魅一般懾人。
此人正是莫琉斯手下高手鬼目。
方邃瞬時明白過來,一直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