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滿意足地揣著剩下的走了。
嚴律和薛清極站在原地面面相覷,嚴律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忍不住樂了:“咱倆加起來兩千來歲,還長個兒呢?”
“即便是不長個子,妖皇這樣年紀的也確實要吃些好的,以免年紀上來後倒縮個頭。”薛清極溫和道,“什麼是‘垃圾食品’?”
嚴律被他氣得夠嗆,劈手奪過剛遞給他的炸串兒,拿下煙咬了一口:“我確實是得吃點兒好的,以免揍你的時候使不上勁兒。你呢,你就少吃兩口,以免氣我的時候太有勁兒!”
薛清極忍俊不禁,也不計較嚴律從他手裡奪食。
他這次重新活過來,極少見到嚴律吃東西,就算是吃也只沾沾嘴,敷衍了事。
妖皇吃東西沒什麼講究,一根炸串兒一口撕下大半,十分凶神惡煞,只是嚼了幾口便囫圇吞棗地嚥下肚,又將手裡剩下的吃的都給了薛清極。
“不是叫我少吃幾口麼?”薛清極調侃。
“算了,你吃不吃都不礙著氣我,”嚴律擦擦手,重新咬上煙,“反正我也吃不出什麼滋味兒,吃了也是浪費,現在也行,你在這兒還能有個替我嘗味兒的。”
四周油炸食品和辣子孜然的味道忽然便都像是成了一股苦味兒,一股腦地鑽進了薛清極的鼻腔。
薛清極手裡拎著的吃食尚有熱氣兒,他挑了串兒和嚴律剛才吃的相同的嚐了一口。
平菇裹了麵粉下油鍋,撈出來後又刷了十足的醬料,味道對老古董口味的薛清極來說略顯鹹辣,回味卻很是濃香。
但這些味道嚴律都吃不到,在他嘴裡,饅頭和上等牛排除了嚼起來的感覺外沒什麼分別,倒真是吃了個“眾生平等”了。
嚴律咬著煙看薛清極嚥下嘴裡的東西,這才問道:“好吃嗎?”
薛清極看著他,點點頭:“不錯。”
嚴律半眯著眼笑了,就跟他自己也嚐到了味道似的,拍了把薛清極的胳膊:“走,大胡小龍經常來,聽說有幾家味道還行,咱倆先轉轉,買了帶回家。”
薛清極聽他連帶人找地方吃飯都是“聽說”來的,愣了愣:“你最近一次還能嚐到味道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嚴律邊掏出手機搜尋網紅店的位置邊說,想了想,“就記得還沒這些城市,倒是靈氣還行,勉強能用縮地術,這麼推一下估計也有個幾百來年了。”
時代發展的十分迅速,高樓大廈一夜就能起來,吃喝已經被人給鑽研得一天一個花樣。
但嚴律的味覺、他舌頭嘗過滋味兒還停留在百年前。
他跟薛清極說自己停在原地很久了,這話並沒有半點兒造假。
周圍的一切都在發展,鋼筋水泥替代了綠水山林,城市街道替代了村落泥路,只有嚴律活得格格不入,像個釘子戶。
薛清極心中酸澀難平,卻仍扯出些許笑意:“你平時難道不向周圍小輩問這些吃喝的味道如何?”
“偶爾看他們吃的跟野豬進食似的也好奇,”嚴律已經搜好了地方,拉著薛清極在人群裡穿梭,他難得有這麼身心都放鬆的時候,說話時聲音也懶了不少,“但沒問過,你不知道,大胡他們都是窮出身,光喝涼水都能吃五個饅頭,我都不用想就知道問了他們會怎麼回答。”
薛清極:“怎麼回答?”
“要麼是‘好吃’,”嚴律道,“要麼是‘真特麼好吃’,就這倆詞兒我這個嘗不出味兒的都能說,還用得著問他們?”
薛清極起先是笑了,這笑意過後泛起些許無奈。
他忽然有點兒慶幸嚴律的身邊兒總是跟人來來去去的人或妖了。
那些對嚴律來說註定會離去的面孔,雖然總在他的生命裡來了又走,但這千年裡畢竟也是一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