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文長聽了譚縱的話,果然是臉色微動,只是因為面色糾結,倒是讓譚縱一時間看不出他究竟是個什麼心態。
譚縱卻是坐足了姿態,又連忙將他拉回位置。期間,兩人握著的手卻是一直沒放下的,譚縱倒是有心想抽回去,可料不到這徐文長不知怎麼的,竟然抓的極緊,甚至連青筋都跳了出來,倒是讓譚縱看的一陣訝然。
看徐文長臉色漸漸不對,似乎真是被譚縱那一句話引得愧疚與心,這會兒甚至快要潸然淚下了,譚縱連忙勸道:“不說了,不說了,事情都過去了。”
“哎。”徐文長似是沒了什麼主見,聽譚縱相勸便真的漸漸收住了情緒,最終嘆息道:“夢花,你當日還好吧?我那晚……”
說到此處,徐文長聲音忽地又是一噎,竟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見徐文長從袖籠裡掏出手帕抹眼睛,譚縱便覺的好笑。由於兩人坐的太近,僅僅隔著一張茶几,因此那手帕上的辣椒味道竟是一股腦地衝進了譚縱鼻子裡,差點把他也辣著了。
“這小胖子倒是也學會不老實了。”譚縱心裡暗想道:“看來這小胖子背後果然有人,否則斷然不會給他出這等打感情牌的主意。只是小胖子太老實,演技著實不行,只不過剛開場就露陷了。”
只是譚縱適才就想好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去打打秋風,也好為可能到來的水患募集點錢物,所以譚縱卻不會去揭穿他,反而配合起這小胖子來。
兩人這一陣寒暄卻沒發覺,那雨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停了,只是風卻漸漸大了起來,已然將曬在庭院裡頭的那些個衣物吹的咧咧聲響。
花蕊一臉小心地走過來,與譚縱行過禮,又叫了聲解元公,這才開口道:“老爺,小姐尋我問你,可要在家中用飯。
譚縱聽的這話就是一愣,隨即醒悟過來這必然是蓮香在後頭等的不耐煩了,這才指使自己的貼身丫鬟過來。明言是詢問,可終究不過是提醒,既是提醒徐文長不要光顧著東拉西扯,要早些步入正題——邀請譚縱前去赴宴,二是提醒譚縱要記得下午頭可是已然答應過她了,記得要帶她前去。
對於蓮香的這小心思,譚縱自然是稍一品味便想了個通透。只是這事情到這會兒可不是他主動的時候,關鍵還是看徐文長才對。不過,看徐文長這幅呆頭呆腦模樣,若是不提醒他,只怕還真的要忘記了。
說不得,譚縱便開腔道:“自然在家裡吃了。去廚房吩咐聲,今日我要宴請同窗,讓廚娘多弄幾個好菜。”
“死人!”鬼鬼祟祟趴在門後偷看的蓮香趴啐了一聲,卻是看著了這一幕——見譚縱竟然說在家裡吃,還說要留徐文長在家吃,她便忍不住在那直跺腳,顯然氣的厲害。
“妹妹在此作甚?”清荷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見著蓮香正跟個小姑娘似的趴在門後面偷聽跺腳,便忍著笑道:“你……咦,怎麼還打扮過了?”卻是蓮香轉過頭去被清荷看見了蓮香特意打扮過的樣子。
雖說蓮香這會兒衣服還未換過,但顯然臉上已重新施了脂粉,上了腮紅,摸了胭脂,便是連輕易不用的金額都貼上了,整個人豔光閃閃的,顯得豔麗非常。
“姐姐。”蓮香卻是一臉委屈的拉住清荷手道:“那死人適才明明說要帶我去赴宴的,可這會兒又與那小胖子說什麼在家裡頭用飯,可不是氣死人麼。哼,姐姐你定要給我做主,幫我想個主意讓相公帶我去才成。”
清荷聽清楚原委,卻是忍不住打趣道:“說不定是老爺臨時改變了主意呢。”
蓮香雖然天真,但卻還不至於相信這種話,說不得就撒嬌道:“姐姐!”
清荷笑著點了點蓮香的鼻子,又拿手小心撫平了蓮香因為皺眉頭結果弄鬆了的金額,這才寵溺道:“你啊,就是想著借咱們家老爺的名頭去宴席上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