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原本就膽戰心驚的,這會兒聽譚縱說了,更是害怕,這臉在雨水裡泡久了原本就顯得蒼白,可這會兒卻是更白了,簡直如殭屍一般,駭人的緊。
“譚大人,這可如何是好?”陳揚卻是牢記抓緊樹幹,因此只是拿眼睛看著譚縱,雙眼中求生的信念極為熱切。
“我這兒倒真有一法子,若是做的好的話,卻是可以讓我們二人得脫困境。”譚縱說完,卻是又指了指穢濁的水面道:“只是此法需快,若是慢了,只怕便再難施行了。”
那陳揚卻是如同抓著了救命稻草一般,連聲道:“譚大人足智多謀,這辦法定然錯不了。有什麼是我陳揚能做,譚大人儘管吩咐就是。”
譚縱卻似是早知道這陳揚會這般說話,因此直接便道:“此法簡單,只需你逆流而上,游到那河堤處便可!”
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處逢生
譚縱說這話的時候,實則很有些後世搞傳銷的那些個人的感覺,這謊話當真是張嘴就來,好像發財就跟在地上撿錢似的。而在譚縱嘴裡頭,從這土坡游到對面那河堤去,也變得極為簡單,就好似只需要你閉著眼睛,吸口氣,再扎個悶子就能過去一樣。
可實際情況是什麼模樣?
從這土坡最上頭兩人待著的這杉樹開始算直線距離的話,離那河堤的確不遠。
若是往日裡頭要走過去,也不過是下坡再上坡,頂天了也就一兩分鐘的事情。可這會兒看,由於河水漲起來,這路自然就沒了,只能游過去。
而若是在靜水裡頭,這大概只有三米多的距離,也是極為容易的,說不得這身體還沒熱呢,估計就到對岸了。
可這水流太急了,當真是跟瀑布似的,即便只有區區三米距離,可這陳揚看了後也是忍不住的一陣腿抖,舌頭已經開始無意識的伸出來舔*他開始乾涸的嘴唇。
“譚……譚大人?”陳揚哆哆嗦嗦的拿腿蹭了這杉樹一下,用力抱的更緊了些,似乎是在擔心譚縱會將他手掰開,再將他從這土坡上推下去:“這水太急了,小……小人怕是沒這個本事,擔不起這般重任啊。”
譚縱聽了卻是哈哈一笑,直接揭穿陳揚道:“你是怕我喊你去死吧?”說罷,譚縱卻是鬆開手,將繩子從身上解了下來道:“放心,我還沒這麼惡毒。”
陳揚見譚縱在解自己腰上的繩子,一時間不知道譚縱在幹什麼。要知道這會兒水勢之大,已然遠遠超出所有人預料了,若是沒了這繩子,一會水漲上來只怕誰也站不住,遲早也是被捲走的份。特別是這兒又是潰堤的口子,這水流就更急了,基本上下水也就沒影了。
譚縱卻是一臉樂呵呵的,將繩子全數解開後,又開始圍到陳揚腰上:“陳侍衛,我適才已然看清楚了,雖然這兒水流急的很,但只要咱們繞一點,這水的衝力便沒這麼大了。再加上你現在身上的繩子,即便你遊不過去也不用急,自然可以拉著這繩子回來。我將這繩子系在樹上,你便不用再擔心了。”
說罷,譚縱又拿手在那劃了個弧線:“就這條線看著沒,這邊的水沒那邊急,以陳侍衛的本事過去應當不成問題。”
陳揚拿眼瞅了瞅身上的繩子——這繩子可粗,原本就是擔心出個意外用來固定用的,因此選的是血旗軍營地裡頭用來綁柵欄的,放北邊去那是可擋的住騎兵衝擊的,這堅固度可想而知——又瞅了瞅譚縱畫的那水線,這才在心裡頭鬆了口氣,神色也放輕鬆了不少。
譚縱一直盯著這陳揚呢——畢竟關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見陳揚神色鬆動了,便清楚陳揚已然被自己說動,連忙趁熱打鐵道:“陳侍衛看看這繩系的可牢固了?譚某身單力薄的,力氣可沒陳侍衛這般大。”
陳揚雖然知道這會兒監察很不禮貌,更是可能得罪譚縱,但涉及到性命問題,因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