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譚縱,回答得乾淨利落,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四海錢莊是朝廷的公立錢莊,遍佈大順的大江南北,所開的銀票全國通用,而那三百兩銀票正是來自四海錢莊。
鄭氏並不擔心銀票出現問題,她現在心中好奇這個譚大人是什麼來路,為什麼要插手此事。
“馬老闆,尊夫人說的可對?”譚縱聞言微微一笑,轉向了馬二賴子,不動聲色地問道。
“大人,賤內所言句句屬實。”馬二賴子連忙點著頭,毫不猶豫地肯定了鄭氏的說法。
“張大人,本官問完了,請大人讓馬氏夫婦簽字畫押。”譚縱望了一眼一臉鄭重的馬二賴子,轉向了張昌,宏聲說道。
張昌聞言,揮了一下手,在一旁做記錄的五城兵馬司的文書就將先前記載著鄭氏和馬二賴子話的供詞拿到了兩人面前。
馬二賴子不識字,鄭氏卻是認字,她拿起供詞看了看後,發現沒什麼問題,於是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馬二賴子隨後也按下了。
趁著鄭氏和馬二賴子看供詞的時侯,譚縱到一旁的屋裡去喝水,他回來的時侯,按有馬二賴子和鄭氏手印的供詞已經擺在了張昌的面前,張昌正裝模作樣地看著,等著他回來繼續將此案審下去。
“咱們以前見過面沒有?”等馬二賴子按完手印,譚縱走向了賣房的房東,微笑著問道。
“啟稟大人,素未謀面。”房東聞言,連忙躬身說道。
“這三張銀票閣下可曾遺失過?”譚縱伸手一指擺在張昌面前桌子上的銀票,沉聲問道。
“啟稟大人,這三張銀票小人一直放在極其隱秘的地方,不曾遺失。”房東聞言怔了一下,不明白譚縱的意思,老老實實地回答。
問完了房東這兩個問題後,譚縱轉向了張昌,張口高聲報出了三個編號,隨後沉聲問道,“張大人,本官所說的可是你手裡銀票的編號?”
聽到譚縱說出的那三個編號,鄭氏的心不由得猛然往下一沉,她對譚縱說出的那三個編號無比震驚,因為這三個編號正是銀票上的。
“一字不差!”張昌仔細看了看銀票上的編號,頗為驚訝地望著譚縱,“譚大人,你是如何知道這上面的編號的?”
“這就要問馬伕人了!”譚縱微微一笑,看向了神情變得嚴肅的鄭氏。
“譚大人說笑了,這與妾身有何關係?”鄭氏聞言,強顏一笑,衝著譚縱說道,忽然之間,她的心中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懼,眼前的這位譚大人使得她心浮氣躁,不得安寧。
“怎麼會與馬伕人沒有關係呢?”譚縱笑著看著鄭氏,語氣調侃地問道,“馬伕人,你不會認為本官私下裡見過那三張銀票,故而知道它們的編號吧。”
鄭氏聞言,雙目閃過慌亂的神色,她這個時侯才意識到譚縱剛才為什麼會問房東那兩句話,這樣一來的話就排出了譚縱私底下見過銀票的可能,怪不得譚縱和三巧站在一起,原來他是三巧搬來的援兵,是衝著馬二賴子和何偉來的!
隨即,鄭氏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難道眼前的這個譚大人就是三巧口中所提起過的資助者?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已經落進了譚縱設好的圈套裡:以譚縱的身份,事先找房東檢視銀票上的編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大老爺,妾身認為這位譚大人見過這三張銀票,請大老爺明察,還民婦一個公道。”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鄭氏多想,她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高聲向張昌說道。
譚縱終究是官,鄭氏不敢指責他與房東暗地裡有勾結,因此只能採取委婉的說法,用了“見過”這兩個字眼。
在鄭氏看來,只要自己咬死那三張銀票是自己的,就算是譚縱給的三巧銀票,那麼譚縱也無法證明銀票就是他的,只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