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七了,為甚也應該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了。”憐兒的反應在尤五孃的意料之內,俗話說知女莫若母,她早就覺察出憐兒與黃偉傑和葉鎮山只有兄妹之情而沒有男女之愛,故而想到了一條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打算明著以黃偉傑和葉鎮山為幌子,暗自逼憐兒選擇譚縱作為未來的夫婿,儘快離開洞庭湖。
如果說鍾飛揚留下的那筆鉅額財富沒有被發現的話,尤五娘還不想這麼快就讓憐兒和譚縱去江南,想讓兩人在君山上多相處一段時間,建立起一份感情來,這樣的話無論譚縱是真傻了還是在裝傻,以後對憐兒都有好處。
可是,伴隨著鍾飛揚留下的那筆鉅額財富的出現,尤五娘不得不加快憐兒離開君山的時間,因為不僅洞庭湖上三足鼎立的態勢極可能被這筆鉅額財富打破,更重要的是它會招惹來非常多的麻煩,引出那些意想不到的敵人。
以後洞庭湖的局勢會如何,尤五娘心裡一點兒把握也沒有,正是因為這樣,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鍾飛揚留下的那筆鉅額財富絕對是一個禍根,它會給洞庭湖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所以,尤五娘這才著急將憐兒送走,讓憐兒離開這個是非漩渦,可謂是一片苦心。
即使譚縱真的成為了傻子,那麼在尤五娘看來也比黃偉傑和葉鎮山好上許多,畢竟譚縱系出名門,有了譚縱家族的保護,即使憐兒被冷落,那麼也能安然度過餘生,不至於東躲西藏,顛沛流離。
“師父,憐兒待偉傑哥哥和鎮山哥哥就像是兄長,怎麼能嫁給他們呢?”憐兒聞言,見尤五娘好像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準備要將自己嫁給黃偉傑和葉鎮山中的一個,頓時就慌亂了起來,嬌聲說道。
“不嫁給他們,你在洞庭湖還能嫁給別人嗎?”尤五娘見憐兒急了,不動聲色地望著她,“你給為師說說,有黃偉傑和葉鎮山在,洞庭湖還有人敢娶你嗎?”
“我……我可以嫁給別的地方的人,不一定要留在洞庭湖。”憐兒先是一陣啞然,隨後想到了一個辦法,向尤五娘說道。
“嫁去別的地方?”尤五娘聞言,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抬頭望向了天空中掛著的一輪明月,“以我們的身份,除了那些權勢顯赫的名門望族外,誰沾上了誰就會跟著倒黴,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天下雖大,除了洞庭湖外,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憐兒聞言頓時沉默了,尤五娘說的沒錯,她是洞庭湖十大湖匪之一尤五孃的徒弟,是已經上了官府通緝令的重要湖匪,如果嫁到洞庭湖周圍地域以外的地方,一旦被發現的話,那麼按照大順律例,那戶娶她的人家將被認定為“通匪”,與湖匪同罪,輕者流配邊疆,重者滿門抄斬。
所以說,就像洞庭湖裡那些湖匪家的姑娘們一樣,憐兒只能嫁在洞庭湖地區,而有黃偉傑和葉鎮山在,洞庭湖又有那戶人家敢娶她,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憐兒,既然偉傑和鎮山對你這麼好,那麼你就從中間選一個嫁了吧,女人這一生總要給自己找一個歸宿。”見憐兒沉默不語,尤五娘目光慈愛地向她說道。
“師父,我不能嫁給偉傑哥和鎮山哥。”猛然間,被尤五娘逼急了的憐兒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一本正經地向尤五娘說道,“師父,李公子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要照顧他一輩子?”
“正是因為李公子受了傷,師父才要將你嫁出去,離開洞庭湖。”尤五娘聞言,凝神盯著憐兒看了一會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李公子家境顯赫,他家裡要是知道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會全力對付我們,雖然我們有府衙的保護,但是有些人真的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停頓了一下後,尤五娘再度看向了天空中的月亮,幽幽地說道,“等你成親後,就和選中的人離開洞庭湖遠走高飛,找一處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