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見過夫人!”杜氏正準備繼續罵那名侍女,聞言一怔,轉身驚訝地打量了一眼衝著她微笑的蘇瑾,雖然心中不情願,但還是有模有樣地向蘇瑾福了一身。
這些日子來,杜氏竟忙著跟隨那些貴婦學上流社會的禮儀,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豈能還跟以前一樣大大咧咧地沒有規矩。
“大娘,你這可折殺蘇瑾了。”蘇瑾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杜氏,笑著說道,“你是施詩妹妹的孃親,也就是蘇瑾的長輩,蘇瑾豈敢承受你這一禮。”
“蘇瑾見過大娘!”說著,蘇瑾後退了一步,向杜氏福了一身。
“不知夫人此次前來何事?”杜氏見蘇瑾沒有在自己面前擺架子,心中不由得舒服了許多,不動聲色地望著蘇瑾,她認為蘇瑾來這裡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難道蘇瑾想收回施詩手中掌管的那些譚府的產業,猛然間,一個可怕的念頭閃現在杜氏的腦海裡,使得她不寒而慄,要真是那樣的話,施詩可就什麼也沒有了,而施詩一無所有的話,她也要從揚州貴婦圈中被踢出去。
想到這裡,杜氏看著蘇瑾的眼神中不由得多出了幾分警惕。
“蘇瑾早就想來看看施詩妹妹,可是初來乍到,有很多瑣事需要處理,因此一直拖到了今天才來。”蘇瑾從杜氏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對自己的敵意,不以為意地向杜氏說道,“大娘,我剛才在門口聽說施詩妹妹病了,她現在怎麼樣?”
“已經請了好幾個大夫了,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杜氏的雙目頓時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就是命苦,剛有幾天好日子過就得了這麼重的病。”
蘇瑾聞言頓時吃了一驚,從杜氏的言語和神態上,她感覺施詩病得不輕,於是起身走向了內室,掀開門簾一看,裡面的床榻上躺著一名披散著頭髮、面色蒼白、嘴唇乾裂、神情憔悴的女孩。
“施詩見過夫人,咳咳……”施詩已經聽見了剛才大廳裡眾人的談話,見蘇瑾進來了,連忙掙扎著想要起身下床,顯得無比虛弱,她這麼一動,隨即劇烈咳嗽了起來。
“施詩妹妹快躺著。”蘇瑾快步走上前,按著施詩的肩頭將她按在了床上,略帶責備地說道,“妹妹都病成這樣了,也不讓人去通知你大哥一聲,他要是知道妹妹現在這個樣子,指不定急成什麼樣子。”
“夫人咳咳……千萬別咳咳……別告訴大哥咳咳……大哥……”施詩聞言,臉上顯露出焦急的神色,伸手抓住了蘇瑾的手,一邊咳嗽一邊哀求道。
“妹妹先別說話。”不等施詩說完,蘇瑾打斷了她,扭身向跟進來的大夫說道,“先生,請您為施詩妹妹診治。”
“夫人放心,在下一定盡力而為。”大夫衝著蘇瑾點了一下頭,隨即坐到床邊,檢視了一眼施詩的臉色後開始給她把脈。
這名大夫姓黃,是揚州城醫術最好的大夫,今天才從外地回來,本來他的醫館裡還有不少人等著診治,結果聽說是欽使大人的義妹得病,那些等待著的病患們就自覺地讓黃大夫隨著春蘭走了。
片刻之後,黃大夫松開了施詩的手腕,蘇瑾像他使了一個眼色,他就隨著蘇瑾走出了內室,來到了外面的大廳。
“先生,施詩妹妹究竟得了什麼病?”蘇瑾徑直領著黃大夫來到了大廳的門外,低聲問道,從施詩的現在狀況看非常不好,保不準就是什麼大病,不能讓施詩知道。
“夫人,施姑娘身體並無疾患,但脈象虛弱、氣鬱結胸、心神俱疲,此乃心病,非外力可以調治。”黃大夫沉吟了一下,向蘇瑾說道,“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要想讓施姑娘好起來,必須找出她的心病,否則的話在下也無能為力。”
“謝先生。”蘇瑾聞言,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施詩的心病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