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文臣們和監察府的人頂上了,武將們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旁觀著,偶爾開開口,做些落井下石、火上澆油的事情,巴不得雙方當場群毆,打個頭破血流。
最後,在清平帝的干預下,這件事情終於得到了平息,那幾名本來要被判處死刑的知府罪減一等,流配到北疆喝黃沙去了。
譚縱現在還不知道,依據那幾名知府所犯之事,監察府原本給他們定的罪名就是流配北疆,但由於知道文臣們一定會在金鑾殿上對所定罪名發難,因此故意在上奏清平帝的時候將那幾名知府的罪名往上加了一等。
這樣一來的話,雖然那些文臣們在大殿上折騰了一番,到頭來那幾名知府實際上也並沒有減刑,算是罪有應得了。
給官家彙報的時候將涉案官員的罪名上調一等,這已經成為了監察府成立後的潛規則,而涉及案件的文臣集團和武將集團也必定會因此與監察府糾纏一番,數百年來皆盡如此。
周恆在林清良之後進入的金鑾殿,他的話音剛落就受到了武將們的詰難,認為其列出的花銷太過龐大,質疑修補河堤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文臣和武將的矛盾主要集中在了對大順國庫資金的爭奪,大順國庫一年能拿出的錢糧是一定的,文臣和武將為了各自的利益,誰都想多分一杯羹,因此使得雙方的矛盾不可調和。
工部的官員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慷慨激揚地闡述了修補河堤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認為其是一項利國利民的大事。
吏部、禮部、戶部和刑部的官員紛紛為工部的同僚們幫腔,一起對抗武將集團的發難。
監察府的人這個時候就坐山觀虎鬥了,樂觀文臣和武將之間的“狗咬狗”。
最後,這件事情還是清平帝來定奪,清平帝認為修補河堤是國之大事,讓工部上報一份詳盡的修補文案,交內閣稽核。
“宣,監察府江南遊擊譚縱上殿見駕。”等周恆從金鑾殿裡出來後,譚縱正饒有興致地等著看下一出好戲的時候,冷不防,一名鴻臚寺官員來到大殿門口,高聲說道。
譚縱怔了一下,快步向殿門走去,走廊上恭立著的官員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誰都知道,譚縱才是今天朝會的主角。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進入殿門後,譚縱在左右兩側文武大臣的注視下,大步走向高高坐在龍椅上的清平帝,在聖駕前跪下,宏聲說道。
“平身。”清平帝右手虛空向上一託,沉聲說道。
“謝皇上。”譚縱聞言,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地看向清平帝。
“譚遊擊,朕交待你的事情辦得如何?”清平帝望著譚縱,不動聲色地問道。
“啟奏陛下,經過徹查,微臣在揚州和蘇州抓獲了一批勾結倭匪、為害鄉鄰的叛逆,逆首揚州漕運司司守畢時節已經伏法。”譚縱衝著清平帝拱了一下手後,朗聲將自己在揚州和蘇州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他之所以稱畢時節等人為叛逆,就是因為他們將倭匪引進了大順,罪同叛國。
“蘇州城的慘劇竟然是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犯下的,簡直可惡之極。”待譚縱說完後,清平帝面色一沉,伸手重重地往龍椅上一拍,望向了大殿裡的眾位大臣,“各位卿家覺得,朕應該如何處置他們?”
“陛下,這些叛逆勾結異族,殘害我大順子民,實在罪無可恕,按照我大順律例,匪首應該千刀萬剮,誅滅九族,餘者滿門抄斬,以儆效尤。”清平帝的話音剛落,東側文臣中走出一名身穿正三品服飾的圓臉中年官員,衝著清平帝一拱手,沉聲說道。
“臣附議!”隨即,大殿裡的官員們不約而同地躬身,齊聲說道。
畢時節一案是譚縱奉清平帝聖諭所辦的欽案,事實清楚,罪證確鑿,那些被抓之人皆參與到了畢時節的組織之中,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