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曾墊了我二十兩銀子,現在特地還來。”
說著,就將一封銀子送上來。
要是在以前,這封銀子不過是不大不小的禮,但是現在門庭冷落,原本有著外匯收入,一下子就沒有了,頓時就經濟有些寒迫,現在這擺明了尋著理由送禮,魯夫人心中大是安慰,心想:“丈夫在公門幾十年,總還有些人記得。”
當下收了,說著:“你這樣當差,已經不多了,自古山水尚有相逢之日,豈可人不留個相與?我代亡夫多謝了。”
說著行禮,這桑笠也還了禮,這些說罷,寡婦人家不好多呆,站起身來謝了辭別,出了門去。
一路又去了沈捕長家,到了門口,只看了一眼,就說著:“沈捕長果是清正。”
只見住所就在東門大街上,三間房,有個小院子,還算乾淨,此時正巧屍體已經送回來了,一群人穿著素衣給靈堂磕頭,而沈正直的妻子帶著二個才十歲左右的小孩,哭著就還禮。
沈賀氏容顏憔悴,眼睛都哭腫了,見了這個,桑笠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同是公門中人,哪能不兔死狐悲?
這裡大部分都是公差,見桑笠過來也不足為奇,給了白袖戴了,桑笠就上前默默的磕頭,沒再說話,到了隔壁,一腳踏了進去,見到了一個公差正在伏案記錄著,這公差卻是認識,一個很有力的競爭對手——劉度。
劉度正伏案寫著,湊上去一看,都是二三兩,當上捕長,心黑些一年可弄二三百兩銀子,班頭可弄幾十兩銀子,一般公差就是沾些油水,胃腸滋潤些,吃吃喝喝不用愁,但是要說真的能弄到多少銀子也難說,所以就上了二三兩。
寫完了一帖,劉度見得桑笠,並不吃驚,起身說著:“你來了!”
桑笠坐在劉度對面,淡淡說著:“總要來,給我記下吧——二十兩!”
劉度才要下筆,聽了這數字,目光一跳,盯著劉度。
桑笠卻是不理會,只是說著:“捕長有些和我不對路,這大家都知道!但是我對捕長實是佩服的,捕長十幾年來,風裡雪裡,破了多少案子?”
“每件案子要是搜刮,要弄到多少銀子?可捕長就是不動心,說著本來家屬就含冤申雪,怎麼好再伸手敲著骨髓?”桑笠說到這裡,透了一口氣,態度很是誠懇:“我桑笠辦不到這樣清直,但不妨礙我打心裡佩服,現在捕長去了,家裡困難,就不許我出點錢賙濟?”
劉度聽到這裡,一個漢子,硬是一時都沒有說得出話,眼睛都紅了。
桑笠見著他一時無話,把銀子一推,就站起身來,才走了幾步,就聽見後面劉度喊著:“慢著!”
桑笠一怔,在門口站定,回望過來,就見得劉度語氣乾澀的說著:“桑班頭,你想當捕長吧?”
聽了這話,桑笠不由身子一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著劉度冷冷的說著:“我在公門十幾年,也看清了,哪有沒有私心的人,我們有一班兄弟,捕長不好說,要上面指定,副捕長還能推舉……我有一件事,只要你給我辦到,我們兄弟全聽你的話,怎麼樣?”
桑笠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你想說的是王存業?”
說罷看了劉度一眼,見他才點頭,就堅決的說著:“抱歉,這件事我真辦不了,魯捕長和沈捕長是何等人物?張公子又何許人,都栽在他的手下,我這次拜訪,是存有一些私心,但還不至於這樣瘋魔……”
劉度沒想到桑笠這樣的態度,一時間呆了:“……你不想當捕長?”
“我當然想當,但有幾個章程一點也不能含糊!”桑笠冷冰冰說著:“第一就是上去不能是被下屬要挾,這樣當上的捕長又有啥意思?傀儡嘛?有照一日你們想起我是你們推上去的,還能聽我號令?”
“第二點就是王存業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