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是來請上神救命賜教!”
黑川慶德眸子一轉:“可是因埋骨之地一戰。”
“正是,大將軍掌陰司之事,想必對此深入瞭解,特來求教!”
黑川慶德聽著哈哈一笑,說著:“陰世權柄是我深藏,你這道人空口白舌來求,卻是不嫌冒昧?”
王存業卻也不驚,說著:“我聽恩師說起大將軍來歷,以渺渺凡人之身開創幕府,雖稱大將軍實是扶桑之王,已是一代豪傑,而現世封神,三百載君臨扶桑,與三貴神分庭抗禮,卻更是傳奇!”
“這樣的事蹟,雖世上流傳不多,可我這後輩聽了,心中激動,早就願一見上神威儀,至於道法事,本來就是不能強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王存業這樣說,有些客套,但大半是真。
扶桑大名割據,不朝幕府五十年矣,這黑川幕府早已敗落,透出了腐朽氣息,本以為這黑夜大權命也難逃龍氣影響,它的不朽在黑川幕府的凋落中褪去榮光,不想此時見著,清靈通徹,卻似乎沒有半點沾染,要是普通人不知道還罷了,越是內行人,越是明白深不可測,這實是可怖可畏!
聽了這話,黑川慶德沉默片刻,沉吟良久,突著一笑:“道人,你可知道法的根本?”
“願請賜教!”王存業說著。
“你看,我們眼前的這池,水深五尺,用之朝廷就叫王法,用之別處或叫法度,用之你處就叫道法,是法平等,對誰都一樣,凡人庸人總爭論著水淺水深,這實是可笑。”
說到這裡,黑川慶德一哂:“其實它的道理是極淺,你身子高過水麵,它就淹不到你,自就萬劫不壞,你身子不高,就得看游泳火候,這萬種謀略,千種道理,都是因此而誕生,但任憑你智略通天,身子不高,單靠游泳,一時可乘風擊水,終會溺死。”
“……”王存業沒有想著聽到這個,頓時醍醐灌頂一樣明悟,這道理髮人深省,但沉吟良久,又苦笑的說著:“大將軍說的是,但要身子長高可不容易,也不是一時一刻的事,我還是先學些游泳的本事。”
“要學游泳的本事,也不難。”說到這裡,黑川慶德沉吟著,這時天色黃昏,一輪太陽緩緩西沉,看著這景,卻是一笑,話題一轉:“美景雖佳,卻是西下,幕府王氣已黯,暮氣沉沉,生死輪轉,卻難扭轉了。”
王存業有些詫異,卻說著:“大將軍,我見您龍氣滾滾,氣運濃厚,這幕府雖老朽,卻也不是不可能扭轉,何有此嘆?”
“老朽之國中興,仁人義士,萬種智謀,都難成事,這是天道。”黑川慶德話又是一轉:“聽說你帶了個侄子過來,才三歲,叫近田信慶?”
“是,在扶桑,果什麼都瞞不過大將軍。”王存業不由微變色,這個人的思路實在難以度測。
“扶桑中三貴神根深蒂固,我依著一朝幕府的力量,也只能分庭抗禮,而不能滅殺之,黑川家的子孫都在冥冥監督中,卻不能再施大能。”
“既不能,就瞞天過海就是,其實你的行動都在我的注意下,惠子實際上是我家的姬君,有著我家血脈,只是故意使之落魄,遠離宗親,以求瞞天過海罷了,因此你家的信慶,也有我的血脈在內!”
“這樣吧,你把你的近田信慶寄到我黑川家名下,並且再娶我家的姬君,我助他一臂之力,成就一代天下人,大將軍,如何?”黑川慶德突然之間說著,語氣很是平淡。
這話一落,王存業頓時背上滲出一些冷汗,他想過無數可能,沒有想到這人這樣深不可側,不動聲色就已下了棋子。
和這人相比,自己真是相形見絀了,沉默半晌,他才苦笑:“大將軍說笑了,信慶或有您的血脈在內,但我觀之信慶,最多不過是十萬石的大名格,怎能得扶桑天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