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僥倖活下來,只是沒有保住二屆的小姐罷了。”
“這王存業未必就沒有這運氣,這樣的人要是活了下來,那真是寢食難安!”
這番話由張龍濤平靜道來,張玉澤只覺得句句入理,回踱了兩步,倏然轉身:“你想怎麼樣?”
“父親,我不想殺他,但想作點防備!”張龍濤望著眼前,幽幽說著:“我想讓您出面,令魯捕長尋個差錯,捕到獄裡住幾天。”
“一個就是防備著別讓他潛逃了,第二個黑獄之中,什麼事都可能,我們不要他的命,但是要點傷還是等閒,到時放出去,讓他去河伯宴,有傷在身,那些妖物聞到了血腥味,還能漏過這人?那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說到這裡,庭院裡一個閃電,一聲巨響,又恢復了昏暗,只有大雨直瀉而下。
“行,就這樣辦,你拿我的名貼去。”張玉澤目光一亮,又驚又喜,又有些戒備——這個兒子,了不得啊!
一輛簡單的牛車在雨中前進著,車伕在前,王存業在後,兩人都披著油衣。
這時雨已經轉小,王存業的衣服還是打溼了,這時卻在沉思。
下午的衝突,給他帶來了警惕感,別小看贏了,實際上還是不得不妥協了。
大衍觀已經破落,自己連正規道士都不是,無論從根基還是身份上說,都是草民一個,嚴格的說,下午的事,已經是以下犯上。
民心如鐵,官法如爐,一旦弄不好,就是和政權對抗,對方也很容易網羅罪名激化矛盾,別的不說,單是官方尋個理由逮捕,那違抗好呢,還是不違抗好?
違抗了,有理也變成無理,就是襲擊公差,對抗政權,不違抗,被捕去弄死就很簡單,就算是地球上都有躲貓貓死,何況是這個接近亂世的古代社會!
王存業需要一個身份,一個世俗和修士都承認的身份。
要是按照世俗規則的路,往高官或者張三少這種衙內上使功夫,不知道要費多少時間,王存業那有這樣多時間和他們玩。
道士就滿足了這條,這個世界道觀林立,佈滿全國,並且有森嚴法度,受到特權保護,就算是基本道士,也完全等於地球上明清時的秀才——掛劍,出入自由,不受賦稅,見官不拜。
只有經過道正考核,授了法籙,才能名登天曹,算是正規道士,才可主持道觀典禮,才能得到神靈護佑,反之齋醮章詞無效。
這資格並不好弄,十三經起碼要精通七部!
對以前的王存業,是高難度,但是對現在的自己,並不難。
有了這身份,就進退自在了。
想著,牛車就到了雲崖山,這時月亮如玉盤,高掛蒼穹之上,算了錢,王存業就向雲崖山走去。
走到大衍觀山頂時,已是夜中時分。
山下玉帶一樣的忻水河滔滔東去,發出嘩嘩的響聲,夜裡人靜,聲音直傳到雲崖山上都可以聽見。
皎潔的月光月灑在河面,月亮倒影在江水之中,一江水印千江月,水中皓月千里,猶如展開的畫卷。
王存業偶然轉頭看見這樣的景色,不由怔了,前世地球那裡還有這景色,都被汙染給糟蹋了。
入了道觀,王存業見燈火還亮著,顯謝襄還沒睡下,王存業心中一動,將肉食和藥材放於廚房,就朝師妹房間走去。
到了門前,他咚咚敲了敲門。
“師妹,你還沒睡下?我回來了。”王存業對裡面謝襄說著。
“師兄,你怎麼這樣晚才回來?”謝襄連忙上前開門,一盞青燈,照映在謝襄如畫的容顏上,只是面上顯得蒼白,並且衣服完整,顯是一直在等候。
王存業見了,心中一軟,卻苦笑說著:“師妹今次下山如何?我下山去換虎骨,卻不是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