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
“你記得?”,由作脫口而出,腦中又在不停的想,到底有誰會給她講述這些事情,“不對,你不會知道得這麼清楚,是誰?是…也不對,這地下也沒人知道這些內情,更不會有人告訴你”。
“我的記憶零零碎碎的,自己想了想,慢慢拼湊出來的…一年前不是又送下來兩個人嗎?我套了些她們的話,想來,送她們和送我下來的手段是一樣的”,扶晞說到這裡,自嘲的笑著搖搖頭,“只不過,她們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什麼,也有選擇的權利,而我稀裡糊塗的就下去了而已”。
由作開口問,“你有了恨意?”。
“恨?怎會!”,扶晞一口否決,“我只是站在局外來看這裡的不同罷了,我心裡是明白的,背景和狀況不同,自然也該有不一樣的處理手段,我如今活下來了,也憑藉能力重新站在這片土地上,那麼過去所經受的一切,就都不算什麼了,反而,我要感激這一切,感謝在這段過程裡遇到的所有人,成就瞭如今的我,如今這個不用事事被動的我”。
“看來這兩年在地下,你長開的不只是臉和身體,還有你的心”,由作訝異面前這個十七歲的孩子,竟然把一切看得這麼開,明明有些事情她都猜到了,明明她可以介意一把,但她卻是滿臉的不在乎。
“我慶幸我沒有隻長身體和臉”,扶晞歪頭勾勾嘴,她眼波流轉之際,心思也回到了一年前。
那時她青獸門的師傅笛介讓她去看顧兩個剛送下來的丫頭,說是同她一樣的身份,都是送下來訓練的,如今還沒透過考驗,他讓她去盯著她們七天。
扶晞是不折不扣的過來人,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她領了差事就去了銅庫,和她被整成瞎子待在拋屍池的際遇不同,她們一個成了暫時的啞巴,一個被下了藥,四肢無力,被關押在銅庫的一個房間裡,房間被一面一指厚的銅牆隔斷成兩個房間,只有左下角有一道門洞。
雙方所處的地方都有夠吃四天的食物和水,除此之外還有一瓶藥,可是藥不對症,也就是說她們能夠拿到的藥,只能解對方的毒。
啞巴的房間裡有一隻小狼狗,四肢不得動彈的房間裡有一條無毒的蛇,她們得在這樣的環境裡撐過七天。
如果沒有扶晞暗中的幫助和提醒,她們都撐不過第三天。
心思慢慢收回,扶晞努努嘴,“我們走吧!”。
由作調頭繼續走,沒走兩步又問起來,“你順利完成任務了,能否聽聽你的任務是什麼,讓我瞧瞧這莫生留任人是否會給自己的弟子放水”。
“一大一小兩條人命,比之你如何,我的師傅們可有放水?”,扶晞想起那天晚上,心有餘悸,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總感覺染上了異樣的紅,這讓她不得不在心裡又默唸一遍,那兩人狼心狗肺,死有餘辜…
原本也只是隨口問問,誰曾想又牽扯出人命的話題來,而扶晞近乎麻木的答覆也讓由作為之一振。
他又一次停下來,轉頭看著這個少女的臉,白淨之下是超於年齡的坦然,由作感受到了陌生,他微微眯起眼睛,將帶著探索的目光投向她。
扶晞看透了由作眼睛之下的探索,她訕笑後襬了擺手,“你是覺得奇怪嗎?若真是這樣,你反倒讓我不解起來,明明大家都是受教於莫生,怎麼你就奇怪起我的態度了呢?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師傅們是怎麼教導我的才對,如果沒有學成,我怎麼上到這地面來?”,說罷,她又低頭淺笑起來。
由作深感無言以對,他停步不前,就這樣看了扶晞一會兒,心裡還在細細揣摩她的那番話,最後低沉的回答道,“沒什麼,我們走吧!天大亮就會有下人走動”。
“嗯”,扶晞輕輕應了一聲,在由作轉身之後,她嘴角的淺笑逐漸轉為苦笑,轉瞬即逝。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