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年的惠州,有百姓相送,足矣。志遠不取萬民傘,喝了壯行酒後,志遠攜家眷離去,瓜爾佳氏放下青布車簾。
“你阿瑪值了。”
“嗯。”
舒瑤這幾天都沒去空間種蘿蔔,她今日難得精神,見了方才一幕,舒瑤頗有以父為榮之感,“額娘輔佐阿瑪是同是有功之人,惠州城會留下阿瑪額孃的傳說,有連中小三元的大哥,交友遍佈惠州城機智於海盜周旋,搬來救兵的二哥,你們都是傳說。”
瓜爾佳氏笑盈盈的望著女兒,“你不想成為傳說?”
舒瑤認真的搖頭,“我不成的,額娘,我只願悠閒度日,混吃等死。”
舒瑤揉著被瓜爾佳氏敲過的額頭,抿著小嘴,“額娘。”
瓜爾佳氏拉下舒瑤抱著頭的手臂,告誡道:“瑤兒,你往後言談謹慎些,隱藏點心思,額娘儘量幫你鋪平前路,可額娘不能看著你一輩子,你總有離開額孃的一日。”
“您是擔心京城公爵府?咱們非要住公爵府?”
“沒分家之前,就得住在公爵府。”瓜爾佳氏提及公爵府不意外的厭煩,丈夫無心繼承爵位,瓜爾佳氏不願相爭,再見到厭煩之人,恨不得抽上幾鞭子解氣,“她們臉皮一個賽一個厚,擺下迷魂陣鴻門宴等著咱們一家,就想永遠的踩著你阿瑪,咱們永遠翻不過身,他們才高興。”
是嗎?舒瑤從未遇見這般的極品親戚,挽住瓜爾佳氏的手臂,信服的說:“您定不會讓他們如願。“
瓜爾佳氏含笑不語,眸光興奮一閃而過,摸了把女兒的臉頰,”瑤兒,我教過你的?”
舒瑤搖頭,表示不記得了。瓜爾佳氏點點舒瑤的鼻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別人踩我一腳,我便十倍奉還,這話給額娘記到心上。”
“嗯。”
瓜爾佳氏又道:“和你阿瑪剛成親我憋著一肚子的火,那前兒我們沒本事忍下老太太諸多刁難,如今咱們回京不懼怕任何人,以老爺的政績,必定高升,公爵府瞧著花團錦簇,實則空架子,老太太指望著在安親王府當福晉的大女兒,把著銀子鋪子就當能高枕無憂安享富貴?哼,最好別再算計我,額娘正愁沒人練手,老太太算計了一輩子,經歷的事兒多,就讓我試試深淺。”
舒瑤見瓜爾佳氏興致勃勃,同額娘為敵的人,興許哭都找不到地方,額娘可不僅做風彪悍,為人處事極有算計,往往整治了人,還得了好處,舒瑤想學都學不會,前世的記憶太深了,靠著瓜爾佳氏,抱緊額孃的大腿,一切交給額娘擺平。
“我記得您彷彿說過老太太只有兩個女兒,大姑姑嫁給安親王府的庶子為福晉,二姑姑?”
“她命運多舛,從小生的花容月貌,吟詩作畫極為拿手,尤喜愛才子佳人婉約詩詞,悲傷春秋對月感懷,動不動就垂淚,見花落也會感嘆傷心,飄雪賞梅、雨天觀荷,風雅才女。”
舒瑤問:“後來呢?”
看額娘眼底嘲諷,定是結局不美,瓜爾佳氏道:“老太太指望著憑她的才情再栓一門宗室,沒料到她被一書生用一紙情詩勾走了,怕張揚出去壞了名聲,老太太捏著鼻認下這門親事,盼著書生能高中,不枉她的神情,但那書生不過表面的功夫,清高得緊,視功名利祿如糞土,還不是沒本事中不了舉人?
你二姑姑不善於經營,夫妻兩人日日吟詩作畫頂什麼用?沒幾年老太太給的嫁妝就敗了乾淨,貧賤夫妻百事哀,他們經常拌嘴,你二姑姑說她瞎了眼兒才看上了他,書生是個氣性大的,原本當妻子是知己紅顏,氣火攻心一命嗚呼,你二姑姑生生的氣死了丈夫,老太太用盡了力氣瞞下此事,好在老天爺眷顧,她懷了遺腹子,處理完丈夫的喪事後,產下一女,名喚李芷卿,老太太憐惜女兒接回府中榮養到今日。”
“是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