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舒瑤一直生活在廣東惠州,廣東是南邊,京城的姑娘們對地理的方位不是一般的糊塗。
志遠一家剛回到公爵府,瓜爾佳氏有很多的事兒沒來得及安排,打算得挺好向老太太請安後就回去的,看老太太的意思不肯放人,瓜爾佳氏心雖著急,面上看不出,悠然品茶,似一切盡在掌握。
老太太身邊的二等丫頭翠影挑簾進屋,長得眉清目秀,水靈兒乾淨,福身笑盈盈的道:“回老太太,錢婆子來了。”
“哦?讓你進來,我看看她有淘到什麼好東西,上我這來顯擺。”
老太太和叫錢婆子的人是很熟悉的,一直很沉默的四房太太劉佳氏向瓜爾佳氏解釋:“錢婆子的男人是在琉璃廠有個店面,錢婆子夫家本就姓李,她男人中用,店面全靠她支撐,她能說會道經常去京城各家王府公爵府介紹收上來的古董,在錢財上不糊塗,久而久之都以錢婆子喚她了。”
瓜爾佳氏示意明白,向劉佳氏笑了笑,瓜爾佳氏對錢婆子不感興趣,四房太太劉佳氏主動介紹,看來他們夫妻也不一定會跟著志成一條道跑到黑。
“錢婆子受過芷卿的恩惠,雖說銀錢上看得重些,可是個知恩圖報的,有難得的好古董都會先送公爵府,就算哪位王爺看重了,也是得芷卿先挑。”
二姑奶奶眼角透著得意,舒瑤擰著清秀的彎眉,疑惑的問道:“她就不怕得罪王爺?我怎麼看不像是對錶姐好啊。”
老太太臉耷拉著,陰沉得很,因對舒瑤不知怎麼有點好感,老太太壓制住他火氣,”六丫頭,不懂就不要亂說,錢婆子是知恩圖報。“
”親王不是除了皇上之外最有權勢的人?他們相中了古董,錢婆子不賣反倒主動送到表姐跟前,這不是給表姐招禍,豈不是說表姐比親王還厲害?”
舒瑤疑惑更重,她們這些聰明人就沒想到?舒瑤一向很少管俗物,但又好奇的事是會實話實說的,瓜爾佳氏斜睨了舒瑤,喝止:”住嘴。”
“哦。”舒瑤老實了,瓜爾佳氏道:“額娘,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外甥女名壓親王不是好事,府上不過是公爵府,離著近支親貴差著好幾級,我看這錢婆子沒按什麼好心,外甥女處世不深,當長輩的要好生勸導才是。”
錢婆子正好進門,松花色的旗袍,滿兜珠翠,一眼便看出是富貴人家夫人,臉上帶笑,親和力十足,錢婆子道:”這位是二太太?”
瓜爾佳氏雖然不是看不起商人,但對錢婆子沒什麼好印象,冷淡得反問:“一介商婦,膽子不小。”
就算沒公爵府爵位,瓜爾佳氏是三品大員的夫人,是有誥命在身,錢婆子一進門就敢如此,瓜爾佳氏大為不悅。
見慣內宅貴婦的錢婆子暗自心驚這位二太太氣勢十足,宗室福晉都不見得有瓜爾佳氏的氣派,錢婆子收起輕視。也不敢喊冤枉,恭敬答道:“民婦是出身商賈,說不上重義輕利,但講究的便是一個信字,李姑娘對民婦有大恩,不是姑娘,民婦一家就毀了,萬不敢給姑娘惹禍。”
老太太感嘆,“你是個明白人,好了好了,志遠媳婦剛回京,不曉得你的性情,你今日來又有什麼寶貝?”
錢婆子滿上堆滿了笑,殷勤的道:“最近得了一批唐朝古玩,曉得李姑娘喜歡,便先給姑娘送來賞鑑。”
瓜爾佳氏可窺錢婆子並不簡單,商人無情,婊子無義,這話不是白說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錢婆子定是有所圖,可李芷卿有什麼她看重?到底是外甥女,瓜爾佳氏懶得給李芷卿操心,對女兒舒瑤今日的表現很滿意,舒瑤在大事上同樣不糊塗,瓜爾佳氏放了一半的心。
李芷卿不是糊塗人,區區小利就能讓一向重財守財的錢婆子俯首帖耳,錢婆子求得是什麼,李芷卿很清楚,”唐朝古玩兒,好得很前兩日太皇太后說起唐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