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笙伸手按了按太陽**,燕回是怎麼被寵壞的?就是這麼被寵壞的,他就是拿捏住了別人的軟肋,對別人狠,對他自己更狠,一個連命都捨得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蔣笙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他抱著那女孩跪在電梯裡的畫面,不,他想起來了,燕回似乎有怕的東西了,否則他不會那麼的竭斯底裡,不會那麼的瘋狂的要人救那個女孩的命。
蔣老頭眼巴巴的對著燕回說了半天話,結果燕回什麼反應都沒有,蔣笙疑惑的上前一步,這才發現燕回直接暈了。傷口遭到二次傷害,輸液輸到一半就被他拔了枕頭,主治醫生都抓狂了:“病人可不能這麼折騰啊!再有幾條命都經不住這麼折騰!”
蔣老頭看了燕回一晚上,這老人家的身體還真經不住這麼熬,明明有陪護看著,他不放心,非要自己親自看著,他要看,蔣笙哪敢自己睡覺?只能過來一起陪著。
蔣老頭看著躺著一動不動的燕回,老淚縱橫,“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犯傻呢?他要一個女人怎麼非要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的?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這一把老骨頭……”
蔣老頭這人平時跟誰說過這些話?也就在蔣笙面前了,蔣笙還有分寸的,自然不會亂說,整個蔣家蔣笙這一輩,最有出息也就是蔣笙了。
蔣笙低聲安撫:“蔣老,您別太擔心,燕回他年輕氣盛,有時候說話不中聽,您千萬別往心裡氣壞了身體,我有時間會說說他。”
蔣老頭擺擺手:“你呀,就別說他了,我都拿他沒辦法,你要是能說動,他早就聽話。我知道你們都說我寵他,可是我不寵他能怎麼辦?難不成就這樣不管他?我也想管,他小時候是我捧著長大的,我也希望他聽話,可是我哪敢賭啊?他那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這心臟不好,耗不過他呀。他要是能有你一半省心,我就滿足了,我現在什麼盼頭都沒了,就盼著他能好好的,我哪天要是離開了,他再惹出點亂子……”
蔣笙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笑了笑:“蔣老,您別這樣說,燕回雖然有時候會耍點小性子,不過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蔣老頭拍拍蔣笙的肩膀:“蔣笙啊,子歸這脾氣怕是改不了了,你別也說寬心話,我明白,這次你也受委屈了,龍家那也不是一般人家,這次他們家的女孩子傷成那樣,怕是恨死你了。這事我記著了,你別往心裡去,生氣的人說點什麼,一時衝動罷了。”
蔣笙搖搖頭:“不會,我能理解龍二公子的心情,只希望龍二公子能公私分明,別影響了龍家和青城擺宴的商務合作。”
蔣老頭看著燕回,嘆口氣:“子歸啊,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能好好的?”
蔣笙沉默在陪在旁邊,眼看著時針都往一點鐘的方向跑了,蔣笙只能開口再勸:“蔣老,您還是先去休息吧,我來看著,您放心,我保證不會再出岔子。”
蔣笙再三勸了,蔣老頭才在人的攙扶下到隔壁房間休息去了,蔣笙送走蔣老頭,回頭看著燕回,伸手拉了下他身上蓋著的毯子,蓋住他露在外面的手。
一場秋雨一場寒,白日的氣溫正是舒適的時候,但是晚上的天氣就是偏冷,蔣笙伸手關了空調,開了半扇窗,外面雨聲淋漓,帶著深夜涼涼的氣息吹進來,似乎覺得有一點冷,蔣笙開了窗,拉上紗窗和窗簾,重新坐回燕回身邊,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就算再恨,這麼多年了,他也遷就了那麼多,就不能對他好一點嗎?非得鬧到你死我活才行?燕回啊,你不小了,該長大了,他也這個年紀,身體又不是特別好,也活不了幾年了呀……”
病床上的燕回陷入沉沉的昏睡,沒有絲毫反應。蔣笙知道,燕回的每一次受傷,對蔣老來說,都是對他鑽心刻骨的打擊,長輩的心,只有小輩當了父母以後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