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
「嗯。」
「他是怎麼說的?」夏東偉看著夏希樂問道,「原話。」
「原話?」夏東偉雙手撐著小肉臉,凝神回憶。
他記得那時候他剛被寧輕撿回家不久,整個人病得很虛弱,也沒有什麼求生意志,只想早死早超生。
寧輕就是在那個時候給他說夏東偉的事情的。
他當時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只聽了個大概,原話是什麼還真不知道。
夏希樂鼓了鼓腮幫子,「我忘了。」
「有沒有可能,」夏東偉猜測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關春明想要栽贓陷害我,讓我來背鍋,但我有所防備,他沒辦法。」
「最後走投無路之下,他製造了我自殺的假象,試圖用畏罪自殺來坐實我的罪名。」
「邏輯滿分。」夏希樂給他點了個贊。
夏東偉道:「所以,這次他很有可能會用同樣的方式脫身。」
「不,是一定會。」
夏希樂的小臉上全是凝重,「關春明作為老闆,肯定知道自己的產品是什麼情況,所以他應該早就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備。」
「但是我去不去他的公司是個變數,所以那個替罪羊肯定不會是我。」夏東偉補充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
然後都讀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兇手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艹了!
夏希樂默默在心裡爆了句粗。
夏東偉拿出牛皮紙袋裡的資料,找到了公司簡介那一頁。
果然,
「公司法人不是關春明。」
夏希樂探頭過來,「阮舒?」
「關春明老婆。」
夏東偉皺眉,「我見過阮舒幾次,她是個性格很單純的人,幾乎什麼都聽關春明的。」
「不太像是會算計的人。」
「其實不難查,」夏希樂說,「只要知道是誰讓關春明三番五次的來找你就行了。」
「那阮舒的嫌疑還是最大。」畢竟枕頭風是最好吹的。
「也不一定。」夏希樂想了一下,道,「也有可能是關春明突然不捨得老婆,所以想重新找替罪羊。」
「唉——」
「唉——」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希樂直接靠到夏東偉的手臂上,軟糯糯的撒嬌道:「爸爸,腦力消耗過度,我又餓了。」
「那走,爸爸請你吃好吃的。」夏東偉摸摸他的腦袋,然後把東西收好裝回包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夏希樂問。
「東西還給小胖娃的爺爺嗎?」
「當然給。」夏東偉說,「保健品必須立刻查處,慢一天又不知道會多多少受害者。」
「那關春明和那個人……」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夏東偉說,「只要犯了錯,就逃不開法律的制裁。」
「我們要相信人民警察。」
「所以我們不管了嗎?」
「管還是要管的。」
夏東偉俯下身,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說,「你爸爸雖然沒什麼能耐,做人也挺失敗,但上輩子害了我的人,還是要親自收拾的。」
「誰說的?」夏希樂捂住腦門,說,「爸爸,你還是很有能耐的。」
「哦?」夏東偉來了興致,「我有什麼能耐?」
「嘿嘿!」夏希樂突然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才笑嘻嘻道,「你有我啊!」
「你帥氣的兒子就是你最大的能耐。」
「錯了。」夏東偉說。
「哪錯了?」夏希樂表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