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又重咳了兩聲,常夫人不太滿意地低哼。'你忘了你有婚約在身,妻未進門先納妾有違家訓。'
哪來的家訓,為何他毫不知情。納悶不已的常老爺一味乾笑,不介入妻子與兒子的紛爭。
'娘,上了年紀的人總是記性差,要兒子我提醒你昨天答應的事嗎?'他不會讓她輕易賴掉。
常夫人立即裝傻的說道:'什么事?提醒我該上觀音廟求菩薩保佑我們一家無你無難,別被符咒呀、妖女什么的給害死。'
'妖、女——'你才是老妖婆吶……。
求人一種嘴臉,背過人後又是一種嘴臉,千拜託萬拜託地哈腰低頭,這會倒成了妖了。
'安兒,別惱我娘,她說的妖女另有其人絕非指你,你是天女下凡。'口若懸河的說著,常天競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堪稱一絕。
秀眉一飛沖天,她咬牙切齒的拍開他意圖不軌的手十分怨恨。'別叫我安兒,我們沒那么熟。'
可惡,都是他害她遭人指稱是妖女,他還好意思打圓場,若無其事的將錯就錯到底,無視她要求離開的決定,捉著她不肯放手。
'噯!害臊了,我們的‘關係'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怎么會不熟呢?有我在沒人欺負得你,除非我娘太過虔誠,希望府中多個和尚唸經、拜佛、涅盤上九天。'
商人之子嘛!多少學到些皮毛,綿裡藏針的手腕可是有家學淵源,拐起人來挺有模有樣的。
他一語雙關的暗示聽得高堂們心驚,一口氣憋著不敢說重話,就怕他真的出家當和尚,讓單傳的常家從此斷了香火。
但是有氣不發更難過,壓在胸口糾結成鬱,自然對他維護的人不生好感,暗自以眼神瞪視,看能不能逼退不自量力的小家碧玉。
常家是大富之家,豈能容鴇母之女入門,門不當戶不對只會遺人話柄,他們丟不起這個臉。
'哎呀!我說安姑娘真好本事,拿了什么符給我家競兒吃呀?瞧他對你好得連我這個娘都吃味。'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妄想高攀桐城首富。
'我才……。'
'人家安姑娘是菩薩轉世要普渡眾生,咱們競兒哪敢褻瀆神之女喲!豈不是要遭天打雷劈。'說著反話的顏姨娘笑聲尖銳。
去他的菩薩轉世,分明嘲笑她是神女,以色侍人的青樓女子。很想回嘴的吳祥安才一開口,不甘寂寞的徐姨娘也來插一腳。
'大姐、二姐呀!你們說話要小心點,萬一惹得人家不痛快在茶水裡下符,你們就會像競兒一樣傻呼呼的讓人牽著鼻頭走。'
當他是牛。
日照熙熙,暖陽乍寒。
屋外是風雨欲來的低迷,屋內煙硝瀰漫,滿是火氣,除了心知肚明的常家父子外,一屋子的女人脾氣都不是很好,有拆房子的可能性。
不過常家有得是銀子不怕她們拆,老房子住膩了也該重起樓閣,除舊佈新剛好迎接圍爐之夜。
'哎喲!多虧你提點我,否則我不明不白的發病還不知要找誰醫治呢!'她可憐的兒子差點被整得死去活來。
啊——-受不了、受不了,她幹么要受這種氣,她發誓今年絕不替常家寫一副春聯,讓他們窮一年不好過冬,來年穿破衣。
不把利祿給他們了,老的無恥小的奸,誰希罕他們家的無賴,她根本是被拖下水的倒黴鬼。
'姓常的,擺平你一家子的瘋女人,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挽起袖子,吳祥安揚言要他好看,但……
姓常的老爺唯唯諾諾的點頭,就怕這小娃兒出手太狠,打歪他惟一可看的財富鼻,惹得兒子笑不可抑地握住掙扎不休的蔥嫩纖指。
瞧這氣憤的小臉多生動呀!線條分明無心機,常又競愈看愈順眼的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