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解。
“後悔,我後悔不後悔我自己說了才算。林樂怡,你知道我怎麼做出這個決定的嗎?我怎麼說服自己才把我媽放在你後面,把你做為我這輩子第一個考慮的人!我怎麼頂著別人說我願意當便宜爹的冷嘲熱諷,說我願意撿一個別人用剩下的女人來決定娶你。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我算什麼,你玩膩的小白臉?我人傻錢多由著你來隨意揉捏?”他站在距離我三步之遠的地方說著這些我都不相信會從嘴裡說出來的話。
我無話可說,這一刻我的解釋是最無力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確實動了分手的念頭。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涼得讓我心顫的涼意,與我隔著的那一步距離就像遙不可及一樣,他就這樣說著,沒往前邁一步,透過鏡子與我對視。
“你想成全我是嗎?我告訴你一個更好的辦法。和我正常結婚,婚後三天再舉行一場盛大的離婚儀式,到時我保證向所有人證明我就是個人渣,我會帶著比你年輕比你有身份比你有地位比你漂亮的女人出現在離婚儀式上,向所有來賓宣告,我不要你了,我玩膩你了。”他的語氣短而急促,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我卻聽得眼前發黑。
我知道他是在生氣,在渲洩著他心裡的怒氣,我不想反駁,只想等他冷靜下來再和他說清楚。我只是想讓他以後更好,我怕我自己會成為他將來路上的絆腳石。
“林樂怡,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做過最窩囊的事就是愛上你,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他逼問到這裡,從全身的頹廢和憤怒裡抬起眼來,那種眼神帶著殺氣騰騰的怒意。
“何連成。”我在低頭聽著他逼人的話時,已經積攢夠了勇氣,轉過身與他四目相對,“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感情已經快被這些事磨光了,你在勉為其難小心翼翼地愛著我,我也用同樣的姿態對你。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到這種狀態的,是你放棄繼承權以後,是你覺得愧對你媽媽的遺囑以後,是你在因為我一步一步後退以後。”
既然不能心平氣和的談,那怒火沖天也是一種交談的方式。
原來的我不是這樣子,遇到委屈絕對不會嚥到肚子裡去。自從遇到何連成,我潛意識裡一直以為自己是配不上他的吧,所以才會處處抱著小心,小心的躲避他的愛,小心的迎合他的愛,小心的維繫著我們的感情。
在懷有寬寬的時候,我忽然堅強起來。那是因為我當時以為何連成永遠也想不起來我,寬寬是他留給我這一生唯一的念想時突然的改變,因為那時我沒顧慮,只為自己活。
我在那一段時間是受盡了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摺磨,被迫的失戀,突然的懷孕。但是我真的沒怕,就是那樣挺著大肚子去參加各種商務談判我也沒怕,那是因為當時我知道必須這樣下去了,我沒得選擇。
那個時候,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因為我只代表我一個人,我活著隨意努力然後變得無敵。
何連成又回來以後呢?我再次開始患得患失,我真不該在他的柔情下做了灰姑娘嫁入豪門的夢。我知道他做出所有的決定都很難,我這一路走來又何嘗容易。
“然後呢?你覺得累了,不想用心經營了,是嗎?”他怒氣微斂,反問我。
“不是,而我自己被道德綁架了,我不想你因為我失去那麼多外在的東西。你知道嗎?愛情是有保鮮期的,我們的保鮮期快到了。這個時候走進婚姻,就等於找死。等感情在最後一次怒放的婚禮上用完以後,我們還能怎麼樣?我怕你失望,我不敢看到你失望後悔的眼神。”我隔著冰涼的鏡面與他相望,他的眼睛裡再也沒有我所熟悉的東西。
在我心裡對我壓力最大的就是,何連成為了我放棄了對繼承權的堅持。他一直在退步,在何蕭的設計之下以我為底線一步一步的退,最終退到了這個貌似圓滿的結果。但是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