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火苗舔著咖啡壺,一會兒功夫咖啡的香味兒就從壺嘴裡溢了出來。
沈末聞到香味回過頭,看著我很認真地說:“方慕晨不管怎麼說,都與我有過一段,我剛才決定了,放她一馬,不想把她牽扯進來,你覺得呢?”
“她自己做了這件事,你要怎麼放她一馬?”我反問。
沈末是個重感情的人,他不輕易動心,動心了以後就千寶貝萬寶貝。如今,即使知道方慕晨騙過他,他還是覺得應該維護她。
“我想好了,只要你別說就行。”沈末目光堅定地望著我。
“你準備和她複合?”我嘆了一口氣問。
“沒有。”他說。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你這樣做了,有人領你的情嗎?”我又問。
“我不介意這些,只是為了感謝她和我在一起時,曾經給過我的美好。再說,在這件事情當中,她一直都是被人利用的角色,自己也沒什麼主見。”沈末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和我意見相左,而且相當堅決,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轉頭不去看他,心裡有點恨恨的,完全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心裡這股邪火才消了。我平靜地問:“你準備怎麼做?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
這才是我與他溝通的節奏,他看我不氣了,親自給我倒了一杯咖啡說:“我剛才嚐了一口,味道真的不錯。”
“好了,我同意你的想法。畢竟我對楚毅,曾經也下不了這樣的狠心。”我說。
大家都是成年人,互換一個立場差不多能理解個分。
“謝謝理解。”沈末笑了起來,滿眼都是輕鬆。
我看著他的表情在想,如果他今天沒去我的公司,沒看到方慕晨的工位,是不是做的決定是另外一個?
不過,這話沒辦法問出口,太八卦了。
“這件事我不想讓你和何連成夾在中間為難,所以透露了一些訊息給白家,下一步主要行動的人是白家。這樣將來何蕭萬一出來了,最恨的應該是白家,你與何連成相對安全一些。何蕭這個人睚眥必報,他只要有出來的一天,誰也別想好過。”沈末說著抿了一口咖啡,完全是喝茶的姿態。不過他長得好看,又有氣質,不管怎麼做,都讓我覺得動作優美,沒什麼突兀之處。
“哪些訊息?”我問。
“警方現在一定在查於淼是在什麼地方喝的酒,和她一起喝酒的都有些什麼人,最後誰去了停車場送她。”沈末說著想著,“最壞的打算是某人替她找了一個代駕,代駕卻半途把她扔到了立交橋上。這是最壞的,因為代駕不會辦這種傻事,公司安排他們出來工作時,會記清哪一個人代駕的是哪一輛車。”
他慢慢分析,我心裡一些只有模糊影子的猜測也慢慢清晰起來。
最近我與何連成也說起過這件事,但是討論了兩次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我們說得更多的是賈家與薛家的行動。
“所以,這個可能性可以否定,沒有人會在記錄清楚的時候做傻事。”沈末看著眼前咖啡的熱氣,完全陷了進去,“那現在剩下的可能性就是,第一和她一起喝酒的人送她回的家,第二,中途冒出來的人去停車場接的她。”
“警方控制了她這麼多天,如果是她認識的人,早就問出來了。”我想到這一點,馬上說出來。
“現在我推測的,最有可能的是她在喝酒的地方就神智不清了。所以警方一直沒放她出院的原因是在排查當時和她一起喝酒的人都有誰,每個人當天都做了什麼事。”沈末說。
我也突然想到這一點:“方慕晨那天晚會不會去了?”
沈末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低聲罵了一句:“她不會那麼傻吧,都這樣了還敢和於淼走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