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相相信自己會給部下們指出更加有“錢途”的道路,他也相信自己的部下們貪婪的胃口絕不會隨著功成名就而減少。
這個世界上什麼行業最暴利搶劫!
除了大明朝以外,滿世界都是肥羊。
只要有對錢財的渴望,只要胃口仍舊貪婪,周士相便敢斷定,江南的這些蠅頭小利絕不會讓他的部下就此止步不前的。
汪士榮又提出,既然大帥是想解決糧食不足,那麼切不能讓商人們以銀代糧,因為這樣做的話,後果就是商人們不再種植糧食,而是以利潤所得一部來換取許可。這樣的結果固然是稅收的多了,可糧食卻還是不多。當年弘治時戶部尚書葉淇改制讓商人以銀代米,交納於運司解至太倉,再分給各邊,這種做法固然使大明財政收入驟加,可是原本在九邊商屯的商人們卻全部舉家內遷,使得邊軍糧食大減。這直接導致九邊殘破,衛所軍人如乞丐一般,漸漸失去戰鬥力。明後期不得不以舉國之力供養九邊,最終導致“甲申之變”。(未完待續。。)
第一千三十一章 迫在眉睫
周士相要解決的就是糧食缺乏的問題,如果採中汪士榮的辦法,自然不會允許以銀代糧。但是若是全盤採納開中法,另一個問題也隨之產生將手中的土地拿出一部分來種糧,成本雖說相對明初那些商人將糧食運到邊關損耗得要少,但也是一件極其費力,也需要不少人力的事情。這就會使得商人們的利潤被減少許多,而紡織品在海外是有鉅額利潤,只是大頭並不掌握在他們手中,而是在金廈的鄭氏及其他西方商人手中。兩下一算,商人們還是會覺得自己很不划算,為了減少自己的損失,他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抬高貨物價格,要麼就是壓低收購成本。
抬高貨物價格,僅現在來看,基本不可能,因為海路被鄭家所掌握,而鄭家需要鉅額海貿利益養軍,絕不可能將定價權拱手讓給商人。用周士相前世的話說,經銷渠道被人家握在手中,賣什麼價就不是生產人能夠說的算了。如果商人們強行抬高價格,鄭家不再採購,那再多的貨,也只能砸在商人自己手中,畢竟他們沒有貨賣兩家的可能。顯而易見,逐利的商人只會壓低收購成本,那樣一來,損失最終只會落到作坊裡的工人,種桑養蠶的農民頭上。
大明趕跑了大清,怎麼折騰士紳老爺們,普通百姓可能管不著,但真要切切實實的損害到他們的利益,讓他們連溫飽都沒法解決,那問題就會又回到老路上。
蔣國柱在歸降之前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封疆大吏,對事情看得比較明白。他在答文中明確指出,萬以來的天災**,已經導致中原和湖廣、西北殘破,可以說根本無自給之力,當地百姓幾乎就是生活在死亡線上。而滿清入關十七年來,一方面因為清軍的大規模屠殺,另一方面也因為明清在南方的爭奪,使得南方的糧食生產也近乎停滯,兩廣、雲貴四省人口恐怕都沒有五百萬。以致很多地方空有大量土地,卻無人耕種,所以從前朝代採用的招募流民,恢復生產的辦法在眼下並不足以解決問題。
流民,肯定有,為避兵災逃到山區隱居的百姓哪朝哪代都不缺,可問題是這批人畢竟少,能蒐羅百十萬人便算頂天了。解決問題的關鍵還是要有人,那麼在大量人口死亡的前提下,想要徹底解決糧食不足這個難題,其實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繁衍人口。有了足夠的人口,生產自然就能恢復上去,朝廷這時只要無治而為,過上二三十年,自然就是個盛世。而這,顯然需要時間的。所以招集流民只能作為恢復糧食生產的一個手段,不能當成主要手段做。
蔣國柱做了幾年江寧巡撫,對江南情況的瞭解比其他人都要深。雖說江南一直號稱清廷的財賦重地,但其實糧食也僅僅能做到自給程度。當年清廷三路大軍入雲貴,從江南調撥的糧食極其有限,主要是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