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番,以為靖南、平南兩位王爺開藩建衙之備。肇慶府接到廣東的命令後,立即發文德慶,不顧礦工死活強行提高產量,為此累死十數人。
初始,鄭老荃、鐵毅等礦工並無抗爭之心,清軍勢大,羅教力量薄弱,前番各地教徒數度配合李定國大軍攻打廣州都無果,如今李定國大軍退回廣西,他們沒有依仗,只能暗中與清廷作對,不敢冒然舉旗反清。
可孰料廣州竟然還嫌礦上出銅的速度慢,往老鳳莊礦派來了個監工,聽說是漢軍旗出身,平南王府裡得用的管事。此人上任後,變本加厲,不僅沒日沒夜的驅使礦工下礦,更大肆剋扣礦工的伙食,原本的一天兩頓變成一天一頓,
礦工吃不飽肚子還要沒日沒夜的下礦,加上那些監工為了討好新主子,每日鞭打不斷,以致礦工們怨聲載道。
一日,當鄭老荃實在看不過和那漢軍旗的監工爭了幾句被鞭打致死後,鐵毅實在忍不住,怒用石頭將其砸死,頓時被礦上其他監工捉住,慘遭毒打之後移交德慶官府,行文上報刑部處斬。
鐵毅殺的是漢軍旗監工,這漢軍旗都是清廷的乾兒子,是大清朝的二等人,一直充當滿州人欺壓漢人的打手,漢人殺漢人官府或許還要問個對錯,輕重,酌情處置,可漢人要是殺旗人,那是問都不用問,都是要往重了判的,不殺頭的也要殺頭!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鐵毅倒也沒有怨天尤人,只是傷心自己的師父,不知後事教內是否有人出面辦理。
就這麼靠在牆上眯了一會後,有牢子送來飯食,一桶發了黑的酸臭食物,一桶沒有油水的爛菜葉子湯。
鐵毅小步的挪到柵欄前,用破碗盛了點湯,下嘴之後卻是淡得出奇,竟是一點鹽也沒法,眉頭微皺之後,默不作聲的端著碗又坐回到了牆根,眼角餘光注視著另外三人。
那老頭叫廖瑞祥,聽說從前做過紹興師爺,因寫了什麼反詩被拿進了大牢。下了牢房後,每天就在那喊冤。
那壯漢叫陳默,卻是地道的土匪,綁票不成撕了肉票,結果被事主家花重金請了官差捉了來,估計也是個秋後問斬得多。
那十五六歲的少年叫潘猛子,德慶本地人,因失手傷了主人家的兒子被送進了大牢,聽說主家往縣裡遞了銀子,要這少年死。
見三人都盛了食物坐在那吃,鐵毅便不再看他們,低頭咆起來,一天就能吃這一頓,不吃白不吃。
四人正狼吞虎嚥著,卻聽外面有人喊道:“都起來!”
四人聞言放下破碗,抬頭朝柵外看去,卻是獄頭帶了幾個綠營兵站在外面。
“幹什麼?”陳默嚷了句,不在乎的繼續吃了起來,一點也沒有把外面的兵丁放在眼裡。
廖師爺和潘猛子卻猶豫的站了起來,前者更是一臉期待的望著那獄頭。
鐵毅只是將碗放下,倒沒有馬上起身。
“幹什麼?”那獄頭冷冷看了一眼一臉鬍子的陳默,“你們的案子刑部核了,現在拉出去開刀!”
“啥?開刀!”
廖師爺聽了這話,眼一黑就跌坐在地。潘猛子也是害怕起來,站在那哆嗦。
總算來了,他孃的,早死早投胎,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鐵毅沒有害怕,而是鬆了口氣,好似壓在胸口的一塊重石終於落下。
“總得叫老子吃飽上路吧,斷頭飯呢,拿來!”
壯漢陳默鄙夷的看了眼害怕得要死的廖師爺,然後朝那獄頭呸了一口,把手中的破碗叭的一聲摔在牆上,罵罵咧咧道:“要開老子的刀,就給老子吃這個?還有沒有規矩了?孃的,還不快去給老子整隻燒雞,拿壇酒來!”
“他孃的,死到臨頭還要吃雞喝酒?”那獄頭嘴角一抽,示意手下開啟鎖,然後推門進去,照著陳默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