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親自去的,只為著臉面,才說是打發了奴才去的……沒承想,太子爺書房裡頭有別的人……太子爺就惱了,把吳側妃也踹了一腳……”
燃墨偷偷看看衛貴妃沉靜嬌美如春花的側臉,又說:“這會子,聽說太子妃娘娘已經趕著回來了。”
“她當然急著回來。”衛貴妃閉著眼睛,嗤笑道:“莊柔又不是她親妹子,跟她還不對盤呢,不過是個面子情兒,哪裡及得上太子爺這邊的事兒呢。太子爺今兒書房裡是誰?”
“沒打聽出來……”燃墨輕聲道:“東宮那邊兒本來就管的嚴,原本禧妃娘娘還費了些力氣,安插了兩個人在裡頭,雖說只是二等三等宮女,到底也有點兒用,不說聽見什麼私密的,到底來了什麼人,呆了多長時候是看在眼裡的,多留些心,太子爺待人親疏、看重不看重,是能看得出來的——就是裡頭進不去,後來太子妃娘娘進宮了,整頓東宮,也不知道是那兩個露了馬腳,還是碰巧,都叫太子妃娘娘打發了,一個調了尚宮局做了個小管事,一個調去管庫房了。如今東宮竟是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衛貴妃沉吟了一下:“我瞧著不像是露了馬腳,一個做管事,一個管庫房,都是好差事,若真是露了馬腳,這樣的處置豈不是奇怪?在這宮裡頭,打死個把兩個宮女,又不是什麼要緊事,若是知道是禧妃娘娘的人,太子妃還會給她們好兒?自然尋個理由打死了,也叫禧妃知道她不是好相與的。”
“還是娘娘看得透徹!”燃墨忙笑道:“奴婢聽說了這事,只是疑惑,一時也看不透,這會子娘娘一點撥,就想明白了,想來太子妃娘娘那時候進宮才一個月罷了,哪裡就有那麼大本事把兩個人都揪出來呢?”
衛貴妃就睜開眼睛瞟了她一眼,敲打道:“可不是,你在我身邊兒伺候了三四年我還沒把你揪出來呢。
燃墨忙又請罪,她在衛貴妃身邊伺候的久了,這些日子又得了吳月華的點撥,知道衛貴妃那種自以為聰明又要顯得與眾不同的秉性,明白該怎麼伺候衛貴妃,便訕訕的笑道:“那可是不同的,奴婢在娘娘身邊兒伺候,娘娘大度寬厚,體恤奴才,咱們做奴才的,那也是有心的,奴才說個實話,其實那個時候心裡頭是百般不情願的,只是因著禧妃娘娘是主子,奴才心眼兒老實,也不肯背主,不然早自個兒來娘娘跟前請罪來了,橫豎娘娘是疼咱們的,奴才心裡其實是願意伺候娘娘的。”
衛貴妃輕輕挪動了一下,燃墨連忙伺候著,衛貴妃就道:“這你就錯了,我如今疼你,就是取你這忠心的秉性,要是你真背了你主子,到我跟前請罪想要拿主子攀高枝兒,我早把你拿出去打死了,只後頭你露了餡兒,不得不認,才算是罷了。”
說來也好笑,這些日子,衛貴妃越發的倚重燃墨,一則大約是因為手裡捏著她的命,不怕她找死,以前自己都掌了後宮了,燃墨還不肯背主來攀自己這高枝兒,那今後自然也就會忠於自己了。二則,她自詡聰明,沒想到這個丫頭能在她身邊潛伏三四年,衛貴妃嘴上不說,心裡頭倒是覺得這個丫頭挺能幹的。
而且這個丫頭做了三四年這種陰私事,衛貴妃與她商量起來的時候,心裡頭越發沒隔閡。
燃墨忙笑道:“以此說來,奴婢的實心眼兒倒是好的啦!奴婢這才明白過來呢。”
她不敢久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便急著把話題扯回來:“先前貴妃娘娘這麼一說,奴婢倒猜想,太子妃娘娘是帶了些人進宮來伺候的,自然都是千挑萬選,她信得過的人,這些人怎麼也得有地方安置不是?可原本東宮的人,太子妃娘娘也不好就這麼打發了,試想想,她一進宮,先打發東宮的舊人兒,叫別人怎麼瞧她呢?就是太子爺,哪怕嘴上不說,心裡焉能沒想頭?所以太子妃娘娘索性升了那些舊人兒,名正言順給了恩典派出去,東宮要緊的地方就好擱上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