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爺那頭,也早已備下嬌嬈的女子,準備同時送入皇上的後宮。”
“盈國公府有何動靜?”慕風華冷了眉。
“世子爺尚無動靜。”影子道。
慕風華卻是冷笑兩聲,“沒有動靜?那洛英豈會就此罷休,只怕這以靜制動,未必是好事。好生留意著,以免節外生枝。”
影子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說吧!”慕風華折枝在手,緩步走到荷池前頭,望著底下殘敗的荷葉,不由的長長吐出一口氣。
“千歲爺答應少主人成親,屬下隱隱覺得不安,總覺得有些不妥,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影子猶豫了良久才道。
慕風華嗤冷寒笑,“你擔心其中有詐?”頓了頓又道,“那又如何,橫豎我都是要娶葉貞的,不管她是與她真心相似,還是我這心裡委實動了情愫,這婚嫁之事我斷然不會退縮。義父既然答應了,你又何必操那份心思?”
影子抿著唇,“屬下明白!”
“時辰不早了。”慕風華長袖輕拂,“回宮吧!”
過了今日,葉貞會是他的妻子,不管他愛或不愛,不管她願或不願,這條繩索,他們再也無法斬斷。有個人與自己同坐一條船,死生一處,想著將來會有人與自己大被同眠,慕風華忽然覺得與自己寂寂多年的生涯而言,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他鮮少穿得這樣的顏色,紅色如血,豔麗如火。眼角眉梢不改顏色的恣意,飛揚的眼線暈開眼底的一絲清淺流光。走在深宮裡,慕風華人如其名,風華絕代。這樣的男子,一身紅色的喜服,襯著他的顏色,只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
身後儀仗浩浩,他嘴角微揚,終於踏入尚宮局的大門。
仰頭,看著正殿前方站著的女子。
斜陽晚照,她嫁衣如火,眉目間卻是一種清淡如菊的淡雅與幽靜。她站在那裡,紅色的嫁衣迎風飛舞,如同振翅欲飛的火鳳,更像極了撲火的飛蛾,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終於,她扭頭看著臺階下頭的儀仗隊伍,不是皇帝娶親,不得吹打也不許鳴炮。
“大人?”雀兒上前,手中託著那塊繡著龍鳳呈祥的紅色蓋頭。
嘴角微揚,葉貞斂了眉色,看著慕風華一身大紅喜服,獨自拾階而上。他將玉笛湊到唇邊,輕輕吹奏著溫婉柔和的樂聲。舉世無雙的容顏,絕世無雙的白玉骨笛,幽然輕揚的笛聲,聲聲扣動心絃。
長而捲曲的羽睫微微揚起,低眉看著拾階而上的慕風華,葉貞的臉上沒有半分顏色。紅色的嫁衣,映著殘陽如血的顏色,將她眸中的清冷表露無餘。她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卻足以驚心。
這樣安靜的女子,連呼吸都是安靜無比,好似外界稍稍動搖,便會將她的寧靜打破得一絲不剩。如此容色,教人不忍,也教人……刻骨。
深吸一口氣,慕風華終於走到她的面前,緩緩放下他的白玉骨笛,嘴角微揚。她看見他飛揚的眼線,像極了傳說中的雙目蛺蝶,有著詭譎至絕的顏色。
慕風華執起她的手,卻沒能看見她藏於袖中的腕上紅線。
他說,“以後這條命便是我的。”
葉貞眉目輕揚,眸中清冷無溫,“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203。辭君,朕等你回來
葉貞坐在鸞轎內,聽著車軲轆不斷的滾動,離宮前該向皇帝辭行,到底她這門婚事乃是皇帝恩賜。她忽然想知道,當軒轅墨看見自己一身嫁衣如火,會作何感想?他說過,江山美人,他會選前者。
可是墨軒,你的心會疼嗎?
便是沒有走出宮門,我的心已經開始沸騰,已經開始生疼。
鸞轎停在乾元殿前,喜娘嬤嬤攙著葉貞下了鸞轎,她依舊蓋著蓋頭,只是低頭看著底下一寸可見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