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步聲,葉貞不覺微微一怔,月兒怎的這麼快就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緣故?心中忖著,不由的抬步走向門口。
然葉貞剛到門口,整顆心霎時高高揪起,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連連後退了數步才站定。
墨髮高聳,銀色的面具,幽暗的瞳孔,那雙素白的手依舊按著腰間劍柄,冷劍隨時準備出鞘奪命。
是……他!是風陰。
“你在害怕?”他開口,卻不似夜裡的冰涼,徑直走進她的房內站著。頎長的身影堵住了門口,周身的溫涼將外頭的陽光悉數遮擋,房內陡然升起一種無形的壓力。
葉貞深吸一口氣,搖著頭迎上他的眸子。
心頭卻有種無法言說的怪異,這雙眼睛……是因為夜裡的緣故,還是因為白日的陽光,竟沒有記憶中的冰涼冷厲,反而多了幾分柔和。甚至於,看到這雙眼睛,竟有那麼一星半點似曾相識的觸動。
這是怎麼回事?
“我是風陰,殿前一品隨侍。”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
葉貞頷首,淺淺行了禮,“風大人。”
仿若鬆了口氣,似乎他也擔心自己的妝束會嚇著葉貞,眼底的光清淺不定,微微漾開一絲流光,“你不該怕我。”
聞言,葉貞一愣,饒是聰慧也不明白這般沒頭沒腦的話語。
她的羽睫甚是漂亮,黑壓壓如鳳羽般濃密捲曲,卻是微微垂著,恰如其分的掩去眼底精芒,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神思變化。
“不知大人來此有何吩咐?”葉貞謙卑恭敬。
風陰握緊了劍柄,目光灼灼,“我來看看你。”
葉貞心頭一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腦子裡翻江倒海,愣是想不出原有。若是慕風華,她倒是認為利益交換,勢必要有接觸,但是對於這個殿前一品隨侍,她著實沒有半分印象。可為何他句句言語,都好似故人?
這樣的隨口一說,便如同千絲萬縷的情愫,好似他等了她良久。
耐著性子,葉貞謝禮,“多謝大人體恤,只是此處唯大人與奴婢二人,多有不便,還望大人移步。大人護愛下屬之心,奴婢銘感五內。”
這廂不過是客套話,並沒有什麼意思,左不過是讓風陰出去,免教旁人見著要生出閒話詬病自己。須知一個是血氣方剛的御前侍衛,一個是容顏俏麗的宮中女官,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風陰混跡宮闈多年,自然知道葉貞的弦外之音,只是悵然若失的頷首。半晌才扯出一個字,“好!”
這便是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語罷竟快速離開,著實將她的話放在了心頭。
葉貞一頓,委實沒有理出頭緒,這到底……到底怎麼回事?
52。冷宮之行1
葉貞在房中良久,直到午飯時辰將過,月兒才急急忙忙的跑回來,滿頭的汗泠泠而下。 見著葉貞也不說話,徑自將壺中的水喝了個乾淨,這才緩了許久道,“姐姐,皇上正與娘娘用膳,我怕你著急便先行回來。”
“看你這一頭的汗。”葉貞憐惜的用絹子替月兒拭去額上的汗珠子,“你且慢著點,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之事。”
“我不曾見著皇上的面,倒是見著了皇上的背影,便想起了姐姐說的那句話。”月兒眼神有些欣喜若狂,大抵她不曾見過如此尊貴的人,在她的記憶裡最最尊貴的也不過是入宮這幾日見著的太監姑姑,還有就是尹妃。
月兒清了嗓子,學著葉貞娓娓道來的模樣,“爍爍其華,灼灼其夭,若春風拂面綻若桃花,似謫仙臨世堪與負手天下。”
葉貞莞爾輕笑,便在月兒的腦門上敲了一下,“我何曾說過這番話,胡言亂語。”
“有的有的,便是姐姐受了傷在冷宮昏迷時說的,不然月兒豈會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