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看著她道:“你倒是心寬,說起來我們也有許久未見了。倒是想與你說說話。”她看了看外頭,問:“你可想去看菊花?”
說起菊花,趙瑾面上便閃過一絲不耐。她是武將家的女兒,自是不喜歡花花草草的,也不用於別的閨閣少女一般傷春悲秋。至於那院子裡明著賞花實則爭奇鬥豔的一眾女人更是吵得她頭疼,若非自家孃親非要她來這一趟,趙瑾自己是萬萬不想來的。
蔣阮一看她的臉色便知她在想什麼,忍不住微微一笑:“不想。”
“正好,我也不想。”趙瑾一聽就樂了:“我就知道阮妹妹與我是一道的。走吧,咱們尋個僻靜的地方,好好說話。”說著便是拉著蔣阮,往賞菊的相反方向走去。
趙瑾一邊走一邊與蔣阮說道:“許久都未見到盈兒了,前日裡我遇著了京兆尹夫人,她說盈兒生了病,如今不能外出受風寒,也不知眼下好了些沒有。”
蔣阮垂眸,董夫人果真隱瞞了董盈兒的事情,如今董盈兒的畫像被送到宮裡去也是瞞了眾人的。趙瑾說起此事還有些疑惑:“怎生忽然就生了病。聽說常三公子與盈兒的婚約也解了,當初我還以為是常家嫌棄盈兒身子弱,還想找那常安討個說法,卻聽說……”趙瑾自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說到此處突然住口,似乎明白自己說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抬眼看向蔣阮,見蔣阮一副微笑的模樣,試探的問:“你知道了?”
“知道。董夫人找我談過,希望我勸勸盈兒姐姐,莫要把心思用在不切實際的的事情上頭。”
趙瑾嘆了口氣:“我與盈兒幾個是一同長大的,她心思單純,並不懂得什麼,不過,阮妹妹可知道,盈兒心中的那個人是誰?”
蔣阮微笑:“不知。”
趙瑾嘆息:“只盼她早些想明白才是。還有霏霏,她家裡也已經為了選了一門親,只等年後就過門去,也算是門當戶對,京中的武將。”
文霏霏也是武門出身,如今年紀也到了該成親的時候。蔣阮問:“林姐姐如何?”
“自香啊,”趙瑾笑眯眯道:“她卻是個倔性子,今日本是她也應當來的,可愣是在府裡與林大人大吵了一架,說甚麼定不能學那迂腐之風,若是要找良人,也得是她認定的良人才是。”
這麼一聽倒的確是林自香的驚世駭俗的性子,只是不知道林大人又要頭疼幾回了。兩人已然行到了一處幽靜之地,蔣阮問:“趙姐姐可曾想過找什麼人家?”
“我?”趙瑾搖頭:“我才不要如那閨中女子一般,出嫁從夫,整日在宅子裡便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我只願如父兄一般上陣殺敵,保護大錦朝的百姓。”
這話倒不似女子能說出來的了,只趙瑾一向被自家父兄養成假小子一般的脾氣,卻有幾分豪氣。趙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暗,搖頭道:“只是……。”
蔣阮抬眸看她。
趙瑾想了想,湊近她道:“阮妹妹,我與你投緣,便跟你講個秘密事兒,這事兒你可不能說出去。”
蔣阮點頭。
“那天晉國好似和南疆勾結了,南疆派了援兵,這幾日戰事吃緊,皇上都下了死令,似是要增兵。”趙瑾貼著她的耳朵道:“我父親接到了皇上的密旨,再過些日子就要出征了,天晉國山高水長,我真怕出了什麼事情。”
蔣阮心中微微一怔,趙瑾已經放開她,有些黯然的看著遠處:“我空有一身武藝,也能上戰場殺敵,卻不能為父親分擔些什麼。實在是很慚愧了。”
蔣阮正要安慰她幾句,突然聽見前方幽靜的花園桃林深處,傳來了一點異樣的聲音。那聲音極為低微,若不是恰好此刻趙瑾的聲音也放低了,那聲響怕是就要被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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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