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沒有招惹過。”見錦二發愣的模樣,露珠又是一跺腳,扭頭就跑了。錦二怔了片刻,直到一邊的天竺涼涼的丟擲一句:“再不追去,人家就去招惹小倌館的頭牌哥兒了。”
看著錦二跑出去的背影,連翹樂不可支,倒是忘了自己手中還有燃著的煙花,卻不想手被人猛地握住往旁邊一拉,那煙花猛地飛上天,她才回過神,看著地上的參與灰燼有些後怕,耳邊傳來男子低聲的斥責:“小心些。”
連翹抬頭一看,夜楓也正看著她,兩人對視一眼,竟是都有各自一震的感覺。連翹忙抽回手,夜楓也是輕咳一聲,狀若無事的去看天上的煙花。林管家提著燈籠走過,恰好看見這一幕,登時又是一陣老淚縱橫,直雙手合十閉目祈禱:“蒼天有眼,總算保我錦英王府人丁興旺,桃花十里。”
“不知這朵老桃花什麼時候開呀?”錦四嘴裡銜著根草從牆頭跳了下來,笑眯眯的調侃林管家。
林管家老臉一紅,道:“小丫頭片子懂甚麼,當初老夫豔冠京城的時候,多少女郎扔香袋鮮花,那也是滿樓紅袖招……。”
“阿嚏。”錦三打了個噴嚏,拉了錦四就往外走道:“真是老掉牙的故事怎麼還杵在這裡,糟老頭子的故事有什麼可聽的。”
“誰是糟老頭子!”林管家暴跳如雷:“老夫是美男子,美男子!”
……
除夕之夜個人有個人的過法,有人過的溫馨,也有人過的冷冰。譬如八皇子府上,雖也是笙歌豔舞,美酒佳餚,卻又似乎欠了些什麼。那主座上的男子嘴角含著溫和的笑意,彷彿如沐春風,手中持著一個白玉杯盞,笑著與對面人碰了碰杯。
那對面的人也是一身灰衣,長長的帷帽幾乎要遮住大半個臉,不是別人,正是元川。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嘆道:“大錦朝的美酒果真香醇,殿下府上尤其醇厚。”
“不過是身外之物,”宣離微微一笑,誠懇之至,好似面對的是自己從小到大的至交一般:“若是閣下喜歡,我願與閣下共享此物。”此物指的當不止是面前的美酒,只是話中的意味便要兩人自個去揣測了。
元川放下手中的酒杯,紅唇勾了勾,道:“說起來,如今五殿下不在,太子難堪大業,改立太子的大事迫在眉睫,殿下的大業近在眼前,可喜可賀,應當恭喜。”說罷,他便拱了拱手,做了個錦朝有的禮數。
宣離靜靜的看著,並不阻止他,卻也沒有回禮,笑容絲毫未變,彷彿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值得拿上來說的事情。
元川的眼睛微微眯起,這個年輕男子並不蠢,至少這份忍耐力不容小覷。聽聞此事,面上沒有流露出一絲得色,也沒有分毫憂慮,似乎也知道自己接下來有話要說。與聰明人打交道不必藏著掖著,是以元川也沒有準備瞞著,便是一笑道:“只是元川以為,殿下還有些煩惱。”
宣離笑而不語,元川道:“容元川斗膽,大錦朝的江山,本就是殿下所有無可厚非,只如今皇子中,除了殿下還有十三皇子。殿下人中龍鳳,又天資風流,這本是無可挑剔的事情。十三皇子即使是後來居上,僅憑著新跟上來的勢力也不足畏懼,只是……。”他頓了頓,語氣便的有些惋惜:“偏偏跟上了一個錦英王府。”
宣離的手指幾不可見的一動,即便是小小的動作,也被元川捕捉到了,他勾唇笑道:“錦英王府抵三十萬軍權,其中難以撼動的根基更是深不可測,有句話說——得錦衛者得天下,或許不是沒有道理。”
宣離嘆息一聲,面上掛了一絲恰到好處的為難:“我曾試著與錦英王蕭韶交好,可惜無論如何難以打動。倒不知如何十三弟得了他的青眼,竟是暗中相護,或許是天意所歸。”
“殿下錯了。”元川神秘的笑道:“世上本沒有什麼天意的,其中所窺見的天機,也並非一朝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