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蔣阮這番話確實很可疑。若是蕭韶出了事情,他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現在沒有出事,不過照這樣下去,很快就出事了。”蔣阮的聲音沉沉,她直視著齊風,美麗的眸子中驀地跳進一絲嘲諷,嘲諷轉瞬即逝,那點暗光消失不見,變成燦若琉璃的明眸,顧盼流連間皆是風情。她道:“想來齊公子來之前,也聽人說過我的事情了。我與蔣超和夏侯府都有仇,我讓蔣超失去了一根手指頭,也讓夏俊再無無法入仕。”
齊風本來順勢笑一笑,卻發現此刻做這個表情有些不妥,他的確在來之前蒐集了蔣阮的情報。可他不知道現在蔣阮說起這些事情的意義何在。頓了頓,他道:“那又如何?和三哥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為了報仇能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蔣阮緊緊盯著齊風,齊風被她那雙眸子盯得心中一震,只聽蔣阮繼續道:“我要說的是,蔣超和夏家對我的仇恨不過是表面,蔣超和夏家是在為八皇子宣離做事,而蕭韶已經成為了宣離的眼中釘。蕭韶不願意跟宣離合作,對於這樣不肯合作勢力又超出他把控的人,宣離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殺。”蔣阮說起這些秘事的時候,一直表現的十分平靜,似乎講的並不是什麼奪嫡殺頭的大事,而是在議論今日天氣有多好。
齊風的表情有些僵硬,他聽到蔣阮冷淡而平靜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所以,表面上看,是蔣超和夏家想要對付我,實際上,是宣離想要對付蕭韶,或者說,是宣離想要對付錦衣衛。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你……”蔣阮的話說的太直白,直白到齊風根本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他突然有種感覺,蔣阮的確是十分適合蕭韶的。表面上看,蔣阮沉靜無比,是守成的人,可她的暗處卻潛藏著一股進攻的力量。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強大和堅韌。
“宣離這個人我很清楚,他會利用好每一個機會,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如今蕭韶離京,將軍府也只剩下趙毅幾個,是最好的時機,宣離一定會想方設法來尋出些事。”她看向面前的書冊:“我讓蕭韶給我的暗衛監視蔣超,蔣超前幾日和夏俊見面了。”
“他們結成了同盟?”齊風問道:“夏家如今不比從前,怎麼敢輕舉妄動?”
“夏家自然不敢,可惜夏俊是個瘋子。”蔣阮冷淡一笑:“這幾日,輜重部隊的張大人張繼似乎很是勤勉,出手也極為闊綽,甚至在城東處一連買下了三處大宅院,五處商鋪。存在四海錢莊的銀票也多了不少,齊公子,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張繼……”齊風神色一凜,他學的是朝廷權術,自然對朝堂大臣清楚的很,張繼這個人是輜重部隊的老人,為人正直而充滿才氣,運送糧草這麼多年從來沒出過錯,蔣阮這番話,分明就是在懷疑張繼。他一方面覺得驚異,一方面又不可置信:“張大人是個好官,水至清則無魚,這些銀兩並不一定和宣離有關。兵馬糧草是大事,張大人不可能自毀前程,要知道出了什麼事,陛下第一個就不會饒過他。”
“他的確是個好官,可惜他有個不成器的兒子。”蔣阮冷冷道。
“他的三個兒子俱是不錯的青年才俊,怎麼說不成器?”齊風皺了皺眉。
“張繼有個寵愛的外室,外室生了一個兒子,這兒子整日在外頭花天酒地,張繼的夫人是穆陽候的千金,是個厲害的人,張繼不敢將在外頭有兒子的事情告訴夫人,可架不住這兒子花錢如流水。那城東的宅院和鋪子,甚至拿銀兩都是給他兒子準備的。張大人疼愛兒子的事情,我想齊公子也是知道的。”
齊風自然知道張繼是懼內的,可他不知道張繼什麼時候在外頭有了個私生子。更不知道蔣阮是從何而知這些事情的。張繼對自己的三個兒子本就疼愛,對於一個在外頭的外室所生,懷了愧疚之心,的確可能更是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