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又悶又氣地指責他:“哼!把你教成這樣的爸媽一點也不偉大,我雖然只有小媽咪,但她至少沒有讓我哭過、餓肚子過,甚至教我很多事,我只要有小媽咪一個人就夠了。”
她氣呼呼的說完就閉上嘴不再理他,杜紹威無法忍受委屈,哇的一聲想往回衝,才跑了兩步就撞上一雙修長的腿,他猶見救星,馬上指著後方大叫──
“哥,你看啦!她們好壞,哇……”
杜至野凜著臉,瞪著弟弟臉上的紅腫,太陽穴微微的泛疼。
兩天裡,只要有鬱蘋出現的地方,他就得“親自”處理這些一再重複的小事,無奈憤懣的情緒暗潮洶湧,擾得他相當心煩。
可,令他不能理解的是,當他看到她身邊的孩子時,一顆心卻因此而揪緊,他訝異她居然已經結婚,更驚愕她居然有了孩子!
杜紹威的哭鬧聲阻斷了他的思緒,他只好再移動腳步,來到她們母女面前。
“鬱小姐,這一次換成了你女兒動手?”杜至野的目光朝蕭憶婕仔細的審視,不知怎地,他怎麼瞧,都無法從小女孩身上找到和母親相似的地方。
不過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小女孩和鬱蘋一般,皆不畏懼他逼人的怒氣,正張著圓大的杏眼,戒備的看著他。
鬱蘋安撫著女兒,沒好氣地解釋:“不好意思!看不慣的事情,她就會想糾正。”
“哦?這一點倒跟你很像。”杜至野說著,領著杜紹威坐了下來。
鬱蘋對杜至野的動作有些愕然,現下他們這個四方桌全坐滿了,大人正對著大人、小孩正對著小孩,氣氛實在詭異極了。
“杜協理,我有邀請你坐下嗎?”反正她是個被遣散的員工,鬱蘋說話也不帶任何尊敬的味道。
“是沒有,不過我想這件事還是得處理,坐著總比站著好。”
杜至野的一字一句,依然沒有徵詢同意的意味,但卻可以穩如泰山的坐定,讓她無法從中找話柄趕他走。
現下的場面變得很奇怪,若是他們四個人的感情再好一點,就可以組一桌打麻將了……
“杜協理不用開會嗎?”
鬱蘋被詭譎的氣氛逼得不得不先打破沉寂。他應該很忙才對,要不就是愛弟心切,不論弟弟到何處闖禍,他這個做哥哥的都必定出面解圍。
“你不用上班嗎?”杜至野反問。
鬱蘋翻翻白眼,覺得他是明知故問。
“杜協理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在你的一聲令下必須離開這裡,我今天是回來領遣散費的。”
杜至野的神情微僵,她的冷嘲熱諷直教他一陣不快。
“我從來都沒有下過這道命令。”
“嘿!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裡和你平起平坐啊?”鬱蘋鬱悶的低吼:“明明是你做過的事還不肯承認,怪人!”
再一次被莫須有的罪名指控,杜至野的臉色難看至極。
“鬱小姐,請注意你的口德。”他冷冷的說。
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般敢當面侮辱他、指責他的女人,短短兩天,他已受夠了她的斥罵攻擊。
“我幹嘛要注意?你自己跑來坐在我面前,你就該有自知之明。被遺散的員工心中會有多少不滿你會不知道?我的心情很不好,你自動現身,我不該乘機發洩我的怒氣嗎?反正你現在也不是我的上司。”
“請你搞清楚,我已經表示我沒有辭退你的意思,難道你的主管沒有告知你?現在你還是我的員工,以你這種對上司說話的方式,是不是太過分了?”杜至野一向沉著,面對她,他卻開始心浮氣躁。
從他的字句中,鬱蘋耳尖的聽到幾個重點。
她納悶的問:“你要經理轉告我什麼?”
“他誤解了我的意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