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女,莫效所謂‘智’子呀!”是竇皇太后語重心長的話音:“進退……離道規,空……遺人以可乘之機也。”
“進退離……道規?可乘之機?!”
素掌落下,‘啪’的一聲響——這下,金盒徹底消停了。
小宮女聞聲一哆嗦,低頭耷腦的急急往後縮縮。
長公主視而不見地轉向窗外,皺著眉揉揉額角,姣美的芙蓉面上一時空白……
↓↓↓↓↓↓ ↓↓↓↓ ↓↓↓ ↓↓ ◇ ↓↓ ↓↓↓ ↓↓↓↓ ↓↓↓↓↓↓
地上,捱了一箭,腿腳還在抽搐的大黑狗!
她的阿嬌,前半刻離開她時還好好的、紅潤潤健康康的阿嬌啊;
待回到她視線中時,卻是雙目緊密、小臉煞白,怎麼叫都叫不醒,衣裙和頭髮上斑斑的泥土和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
“呀……呀……”
阿嬌睜大驚恐的眼睛,一次次張嘴張嘴嘗試,可就是說不出話,一個字都講不出——女兒無助與絕望的眼神,頃刻間將母親的心撕成碎片!
兩宮的太醫多少次會診,可就是弄不明白原因,象一隻只落到油鍋上的螞蟻,亂糟糟的面面相覷,束手無策。
……
病榻上的小女兒滿頭虛汗,輾轉難眠,一夜夜睡不著。
再多的安神藥,也不管用。
一回回從夢中驚醒,淌著眼淚,有苦卻不能言。原本圓潤的面龐,刀削一樣迅速瘦下去;珠圓玉潤的小寶貝,不到一個月功夫都能摸到骨頭了!
……
後來發現,要是被信賴的親人抱著的話,多少能迷糊上個把時辰。
開始是館陶長公主和兩個兒子輪流守在阿嬌床邊,值班相陪。但陳須陳蛟大了,不再是無關緊要的孩童,於法於禮都不能留宿宮闈。於是,換成長公主和竇皇太后擔當主力軍——時光,似乎又回到阿嬌兒時,多病的嬰幼兒時期。
竇太后畢竟年高力衰,到最後實在不行了,連皇帝都加進來幫著照料。
……
↑↑↑↑↑↑ ↑↑↑↑ ↑↑↑ ↑↑ ◇ ↑↑ ↑↑↑ ↑↑↑↑ ↑↑↑↑↑↑
‘噩夢一樣的日子!’
劉嫖緊緊地揪住左胸口的衣襟——即便隔了好幾年,一旦回想起出事後的那段歲月,長公主依然能感到錐心刺骨之痛!
‘阿母和我談的用意……是過猶不及?’思索這些年來針對掖庭的種種手段,回顧期間發生的情況和各項應對之道,皇帝姐姐不由有些有些猶疑:‘從當時……至今,該收手了嗎?’
道理上明白;但一想到要放禍害過女兒的兇手過安閒日子,長公主心裡就一千個一萬個惱火,攥拳頭把窗框砸得‘嗙嗙’響!
小侍女嚇得縮成一團,恨不得能馬上自動消失掉。
窗外有輕輕的劍鞘與劍鞘相碰聲,隨後是皮靴踏在條石上的蹭擦聲,最後是侍衛頭目略帶遲疑的話音:“女君?女……君?不知女君安適否?”
側目瞟了瞟小宮女,女孩子立刻端端正正坐直。
皇帝姐姐的回答,清清淡淡飄出窗外:“嗯?無憂,無事……”
剛說了沒事,館陶長公主的馬車就沒任何預兆地停了!
“御者?!”長公主立起眼,向外冷冷地發問。
車伕有些惶恐的聲音從前方傳過來:“稟女君,前方乃‘周’太尉邸!”
立即知道出了什麼狀況,長公主靠回車座,厭惡地皺皺眉:‘又堵車了!請託、求官的人那麼多,太尉官邸門口的熱鬧程度快趕上集市了!周亞夫家這些年不說別的,光收辦事費就發死了……’
‘如此日進斗金的盛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