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
其他人不知其中曲折,有些莫名其妙的,柳嫻揮揮手示意他們先避開,只留下裴嵐在旁邊聽著,同時給兩人解釋:「奉節之事牽扯不小,他們並非隸屬仲裁院,有些內情不宜相告。」
換句話說,能夠留下的裴嵐就是仲裁院的人咯。
長儀下意識多看了他幾眼,他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淡淡地看過來,卻也沒什麼表示,很快就移開眼,聽柳嫻在那裡說要調遣人手去追查此事的安排。說完,她也察覺了兩個小輩之間的古怪氛圍,略一沉吟,便讓裴嵐帶上長儀兩人在梓城裡逛逛,「遠道是客,我等理應仔細招待。橫豎查探之事急不得,二小姐若無事,不妨體味一番城內的風土人情。」
兩人還沒表態,裴嵐就皺了皺眉:「公務期間,怎好擅離職守。」說話間,還輕輕撥了撥手裡的錄事冊,示意兩人犯了事的筆錄還沒做好呢。
「不是還有你師弟們頂著?」柳嫻有些頭疼地揉著額角,實在拿他沒辦法,「阮小姐好歹是你……貴客登門,你這仙長總該拿出些禮數來。」
裴嵐也拿自家娘親沒辦法,眉頭頓時皺得更緊,跟長儀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片刻,還是選擇了妥協——應該說是妥協了一半,他最終也沒忘記先把筆錄給做了,真可謂堅持原則不負職守。
審完他們呢,就接著用那副公事公辦的腔調說帶他們出門轉悠,把大家弄得都挺尷尬,總覺得他這語氣就跟獄守要把囚犯帶出去放風似的。他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領在前頭走出一段,忽然回頭問:「你是阮家的小姐?」
長儀摸不準他的意思:「對……剛才做筆錄時不是說了麼?」
「荊南方家,是你的母族?」
她再次點點頭,隱約想起最開始柳嫻來找她的時候自稱是方家的客卿,就猜測他是不是因為這個才問的:「柳前輩似乎與我娘有舊?」
裴嵐只是淡淡地「嗯」了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長儀覺得莫名其妙,什麼意思啊這,明明是他先提起的話茬,結果剛開了個頭就閉嘴了,話都沒說清楚,讓她想接茬都不知道從哪裡接起。
昆五郎像是對這事挺感興趣,或者說是想幫長儀套話,跟著就道:「從荊南到蜀中,距離可不近,她們是如何相識的?」
第154章 卷宗被掉包
那人又是好一陣沉默,半晌才語焉不詳道:「先父……原名方昀。」
姓方?
長儀先是疑惑父子倆姓氏怎麼不一樣,難不成他爹連族氏都能改;然後就覺得方昀這名字聽著挺耳熟,而且他特意提到了方家,會不會就是方家的子弟?
她心裡雖有不解,可見他面色冷肅,像是不願深言的樣子,便識趣地沒有問下去,只暗自琢磨著這名字究竟在哪聽過。
範圍也不難確定。方家雖然是她的母族,但關係算得上親近的其實就只有主家嫡支的那幾房,其他旁系的估計連面都沒見過。阮夫人也很少把孃家的事拿來給倆閨女說嘴,但凡提過的,都與她關係不淺。
要說跟阿孃比較親近的……
長儀隱約有點印象。那應該是七八年前,阿孃不知收到了誰的傳書,看完之後那臉色複雜得很,說不上高興,可也不像失落的樣子。她見狀便好奇問了兩句,阿孃卻是立即使出御火訣把信給燒了個乾淨,最終也沒說那上頭寫著什麼,倒是給她講了一個人的故事。
——方昀。
那人據說是方家的旁支子弟,跟阿孃他們的關係隔得有點遠,逢年過節都不用走動的那種。不過畢竟是同宗同族,隔得再遠也總能搭得上親,算算輩分,阿孃估計要喊方昀一聲小堂叔,儘管兩人也就差了八九來歲。
在阿孃的描述裡,這位小堂叔秉性剛直,天資不凡,心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