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特別的了。
我披上披風,到院中呼吸兩口外面的新鮮空氣。寶玉一邊照著鏡子,一邊還不忘對我說:“林妹妹,衣服披風裹緊些,早上涼。”
我含笑點點頭,便出去了。隨便走了走,正待回去的時候,聽到寶玉房中襲人在和寶釵說話,抱怨寶玉對姐妹們太沒有分寸禮節。這話大概深合寶釵的心意,她們便在一起說起了體幾話。我轉身走開了,袖中攏著的風月寶鑑卻有些發熱。拿出來一看,又是一首七絕,便想起是紅樓夢裡黛玉嘲諷寶玉的一首詩。這風月寶鑑是好東西,在我眼裡看到的是詩詞和指示,在別人眼裡卻只是面尋常的鏡子。
襲人和寶玉生了一天的悶氣,我只作不知,也不去理會。湘雲那個妮子就是個馬大哈,完全沒有往自己身上聯想。難得她來,我便帶著她去寶釵和姐妹那裡解悶兒。
第二日,到寶玉房中去時,果然看見了他敘的歪文:
“焚花散麝;而閨閣始人含其勸矣;戕寶釵之仙姿;灰黛玉之靈竅; 喪減情意;而閨閣之美惡始相類矣。彼含其勸;則無參商之虞矣;戕其仙姿;無戀愛之心矣;灰其靈竅;無才思之情矣。彼釵;玉;花;麝者;皆張其羅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纏陷天下者也。”
於是提筆把那首七絕寫上:
“無端弄筆是何人?作踐南華。
不悔自己無見識; 卻將醜語怪他人!”
丟下筆去老太太那裡了。
話說著寶釵的生日就要到了,湘雲著人從史府拿來了她的女紅,打算給寶釵作生辰之儀。老太太也喜歡她穩重平和,拿出了二十兩銀子要鳳姐兒給她半生日酒。
二十一日時,老太太就在內院裡搭了一個家常的小巧戲臺,並無一個外客,只有薛姨媽,寶釵,湘雲是客。
老太太先讓寶釵點戲,寶釵就按照老太太的喜好,點了一出。然後又讓眾人各點了一出。直到上酒席時,又讓寶釵點戲,寶釵就點了一出“魯智深醉鬧五臺山”。
寶玉最煩熱鬧的戲,見她點了這一出心裡便老大不樂的,就向寶釵抱怨。
直到寶釵細細的說這出戏的好處,又輕言慢語的念出那支《寄生草》,他方才覺得好,我在一旁也聽著覺得甚為有趣。
“漫搵英雄淚;
相離處士家。
謝慈悲剃度在蓮臺下。
沒緣法轉眼分離乍。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那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
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直至晚散時,因為老太太深愛戲子中一個做小旦的和一個做小丑的,就命人帶進來,原來一人十一歲,一人才九歲,大家嘆息一回。又拿出果肉和賞錢給她們。
鳳姐走到那個小旦身邊,笑道:“這孩子的扮相活像一個人,你們再看不出來?”
我知道定是這鳳辣子拿我取笑了,那孩子和黛玉的面貌的確有些相似。別人猜到了都不說,就是湘雲這個有點缺心眼的妮子立刻嚷出來了,“倒像林姐姐的模樣兒。”
眾人聽了這話皆笑起來了,我也微微一笑道:“真的麼?那我要仔細看看”,把那孩子叫到身邊,牽著手仔細看了一回。到賈府的女孩子命運都不怎麼好啊,暗歎了一回,笑著對老太太道:“老太太,既然她像我,那我要再賞她一回。”
老太太聽了很是歡喜,“你自賞你的。”
老太太話音一落,紫鵑便拿了一吊錢給我,我遞給她。她要向我磕頭,被我拉住了,“我不比你大多少呢,不敢受你的禮,你再去給老祖宗磕幾個頭罷。”
老祖宗見此更是歡喜,晚宴也就圓滿結束了。
因我與寶釵原比別人更親密,所以本打算單獨給她辦頓生日酒的。只是沒想到今日鬧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