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暴斃,周氏老,本也需要一人幫手。這其一也。本應了我的事,藉機施恩,讓我投桃報李,此其二也。至於其它,怕不也有警示他人之意:雖事出有因,但夫人自己的貼身丫環都能被人收買,誰也說不清這那個遠在鶴雪,不顯山不露水的小妾,在府上還有沒有其餘棋子。這樣一施思,既讓眾人明白她的賞罰分明,也對其餘可能有二心者表明:如今府內主母仍舊是她,其餘諸僕下人的生死榮辱不過她一念之事。 這本是一箭三雕的好事,看著偎珠依翠的貴夫人,我心中也不得不讚一聲妙。 在眾人各色心思的注目下,娘緩緩上前,面色平靜,目光卻銳利得驚人,那一刻,娘似乎向換了個人似的:“夫人可真信得過,敢把這府上偌大家業交付於我……” 夫人淡然一笑:“我這小小郡守府內,能讓前越驃騎將軍夫人作總管,當是無限榮幸……” 聽著四下的抽氣聲音,再一次聽到前越驃騎將軍幾個字,我不由得浮想聯入篇,我那個掛名的爹,到底是何許人物,才能讓敵國之人提及時,語氣複雜的無法辨別喜惡。 娘平靜的神色似完全被這一句話激碎,她的目光中掠過重重情緒,哀思、追憶、懷念、……還有很多由於太快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掠過而,她的臉色慘白如紙。而本挺直的身軀竟微微顫抖…… “娘……”顧不得眾人側目,我不由自主搶步上前,扶住娘搖搖欲墜的身形,擔心的低低喚著。 觸手所及,孃的手足皆冰,令我不由心中一痛,含怒瞪了上面那位夫人一眼,卻看到她滿意的眼神,看來又一次試探我對娘關心程度令她很是滿意。 此刻我不及多想,雙手緊緊扶著娘,借這一扶之力,輸入一絲真氣入娘體內護住她的心脈。低低喚著,試圖喚回娘凌亂的思緒。 娘茫然的回頭,在我的呼喚聲中,原來散亂無神的目光漸漸聚集在我身上。冰冷的、略帶顫抖的手輕撫著我的頭,我順勢偎依進娘懷中,傾聽著孃的心跳,試圖藉此撫平她的心傷。或者這樣的動作真的有效,我能聽清娘漸漸平復的心復與呼吸聲。頭上的手在漸漸變暖變冷。目光中的軟弱心傷漸漸隱去。 在這樣的過程中,夫人一言未發,其餘的人也就不敢出聲。 半晌後,娘輕輕的、溫柔的卻不失堅定的推開了我,目色平靜,直視夫人:“好,我接下了……” ※※※※※※※※※分界線※※※※※※※※※ 剛開始,我真有些擔心,一府之事,繁雜瑣碎,不是娘能應付得得來的。何況,娘這樣也屬於越位上提,當然有人不服,當著夫人是不敢說什麼,但在一旁等著看笑話挑錯處的目光不知有幾,暗地裡變著法子使絆子的人又又有多少? 我也曾把自己的憂心告訴周大娘,原意不過是想求她在一旁幫襯著。周大娘卻似笑非笑的望著我:“能調教出這樣的女兒,你娘能差到哪去?” 我聽了這話,哭笑不得。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我的機敏是經歲月磨練積累的一個正常的二十八歲成年人應有的,跟我這位名義上孃的進行教導沒有半分關係,可這話,又怎麼可能與外人道,沒奈何,我只得有事沒事就藉機往娘身邊溜達著…… 很快,我便發現自己的確是白操心了,套用夫人一句話,我娘畢竟是前越驃騎將軍夫人,偌大一個將軍府都管理的井井有條,這小小郡守府自是遊刃有餘。 在狠狠懲戒了幾個仗著略有頭腦,故意出錯,本想讓娘下不來臺的府內老人立威之後,又以懷柔政策對其餘諸人,這樣恩威並施下,倒也諸事平順。 當然,私下我也曾聽有人告之,那幾個被娘整治的下人原想到夫人面前去告狀的,卻被周大娘搶先攔下,淡淡聊了幾句,誰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但,從那以後,那幾個刺頭便對娘服貼起來…… 這事,周大娘從沒提過,我也裝做不知,只是有空時常到廚房親後弄幾個前世記憶中的滋養飯餚,送給趙伯,只說請他們老兩口嘗新,其它的諸事,隻字不提了。 於是,娘便這樣開始了她在府內的總管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