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的時候,梁錚還想繼續開導我,被我果斷的阻止了:“行了,我去找他道歉。”
說到做到,因為手機壞了不能用,所以我午飯都沒去吃就一直站在男生宿舍門口等著顧辭遠,遠遠看著他走過來的時候,我緊張得整個人都發抖了。
其實才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可是再見面,兩個人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不用我說什麼,站在這裡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咬著嘴唇在心裡罵自己“你啞了啊,快說對不起啊”。
“對不起。”
我一怔,這聲音並不是我的啊,抬起頭看見站在我面前的他眼圈都有一點紅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又好想哭啊。
“初微,對不起。”他又說了一遍。
好了,既然他說了,那我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我伸手把他拉過來,把臉埋進他厚厚的外套裡,他像摸著他家那隻金毛一樣輕輕摸著我的頭。
我一邊把眼淚鼻涕都蹭到他的衣服上一邊想,其實辭遠真的很好啊,我要為他文火煮紅豆,並肩看細水長流。
如果他在這一刻跟我求婚,我絕對嫁給他。
縱然時光難測,但在那一瞬間,我無比篤定。
為了儘快回覆跟外界的聯絡,我翹了下午的課帶著發票去修手機,老師點完名之後我正要從後門溜走,一不小心又驚動了梁錚,但這次他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真的很感動,看著他的背影,我覺得我如果再不走,說不定我的良心就會驅使我去告訴他:唐元元揹著你偷情!
坐在梁錚旁邊的唐元元也順勢看了我一眼,只是一個眼神的交匯,她便急忙匆匆轉過臉去。
她認定了我會選擇明哲保身,認定了我不會把那天的所見所聞告訴梁錚!坐在公車上的我憤恨的想:這個世界上,人一旦不要臉,隨便做什麼事情都比別人要厲害!
見我一個人帶著發票來修手機,袁祖域假裝很熱情的用一次性紙杯給我倒了杯水,然後湊過來很雞婆的問:“你們還沒和好啊?”
想起那天我狼狽的樣子全被他看進眼裡我就好想一頭撞死,或者,讓他一頭撞死。
他看我沒回答,便自作主張的認定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算啦,再找一個吧,我看你長得也不是很難看,應該不至於沒人要的啦。”
我瞪著他,真的好想問問他們店長,這樣的員工為什麼還沒被開除!
維修人員適時出現,拿著手機跟我說:“你這是人為損壞的吧,不在保修範圍裡啊,你非要修的話要加錢的,你看怎麼辦?”
我看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如果我有辦法的話,我當然會挖條時光隧道回到那個晚上,抓住那個發神經的宋初微,兩個耳光抽醒她:不要摔!
也許是我可憐巴巴的樣子打動了袁祖域這個衣冠禽獸,不知道他跟那個同事在一邊嘰裡咕嚕說了一串什麼,那個男生用很複雜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一聲不吭的轉頭去找零件和工具去了。
看著袁祖域對我做了個“V”的手勢,我這個市井小民頃刻之間便輕易放棄了自己原本的立場:其實這個小痞子……也不是很討厭呢!
修好我的手機之後袁祖域伸了個懶腰:“好啦,正好我也下班了,一起走吧。”
我像小雞啄米一樣對著那個幫我修好手機的男生狂點頭道謝,他一臉的戲謔:“沒事沒事,應該的啦……”,一邊說還一邊對袁祖域使眼色。
可是我轉過去看袁祖域,他亦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不管怎麼說,他幫我的忙,這個人情我一定要還,反正修手機也沒花錢,那就用這些錢請他吃頓飯吧。
當我提出這個建議時,他竟然連假客氣都不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