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被他感覺到,畢竟電梯的空間實在有限。
他朝我看了一眼:“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是怎麼做到的。”隨口回答,卻也不是真的隨便扯來搪塞他的想法。
雖然想明白了剛才那些東西,但有一些我還是不能完全想透,那就是思維可以控制,但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服務員輸入有效證件號,以及讓隨便一張紙起到信用卡作用的?這個問題我始終沒能想明白。畢竟,控制得住人的思維,那些機器卻是無法控制的。
“我只是讓他們見到他們所想見到的。”
“但你怎麼知道你讓他們見到的,必然是他們所想見的?”
“很簡單,放任他們的思維就行。”
“放任?”他的回答很模糊,讓人無法理解。但我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從他身後那片漂亮的鏡子上,我看到了自己的樣子,緊張,充滿戒備。
“你似乎有點緊張。”意識到我的視線,斐特拉曼回頭朝身後鏡子裡的我看了一眼。
我發現自己無法正式他那雙蔚藍色的眸子,即使是透過鏡子的反光。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怕麼。”於是移開視線,我順著他的話道。“連人的思維也能操縱,不難理解那些人為什麼在你死後還要用邪術封住你,對於他們來說你無疑是個……”
“魔鬼。”
他的話令我不由自主再次望向他。
魔鬼?是的。無可挑剔的容貌,操縱人心的能力,死而不滅的靈魂和軀體……種種,除了‘魔鬼’,的確想不出更適合的名詞來形容這個男人。
如果不巧生於他的同時代,如果不巧他又是我的對手,我斷不會讓這麼一種人活到十五歲。這麼想著,周遭的氣氛一下子有點凝固起來,我在他的視線裡迎著他的視線想著關於他的種種,卻亦無法控制自己在悄悄懷疑,懷疑自己的思維是否正被這男人所窺視,或者不露聲色地操縱。
這種奇怪的感覺令我無法開口繼續說什麼,或者繼續做什麼。所幸此時電梯門開,一些人從外頭走了進來,男的女的,帶著撲鼻的香水味,以及豔光四射的張揚。
走到我身邊時,那些衣著時尚的女人似乎條件反射般都朝我投來輕輕一瞥。而那些目光瞬間壓過了斐特拉曼所帶給我的緊張和困惑,讓我周身每一個細胞都激昂了起來。
女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同類間哪怕只是一小點令她們感到異樣的目光,足夠讓她們忘記自身任何困境,哪怕她們此時已經累得用手指戳一下就能跌倒。
於是在電梯上升到我們所住那一層的時候,我突然按下了一樓的按鍵。
這動作令斐特拉曼頗為意外地微微一怔。
他用目光詢問我在做什麼,我沒回答,只是一動不動看著電梯門開啟,再又合上。
裴利安說過,危險和誘惑是並存的兩樣東西,正如他,正如伊甸園,也正如斐特拉曼。
異能是一樣危險的東西,卻同時意味著擁有著他的那個男人,不僅是個三千年前的法老王,復活的木乃伊,還是一座移動的金庫。
當我走進酒店服裝部的最初,每一個店員即使很清閒,但經過她們身邊時沒一個人朝我看上一眼,更毋論過來招呼。而當我用斐特拉曼的“卡”給我刷下第七雙鞋子第十二件衣服的時候,那些店員眼裡已經沒有別的,除了我。
這種往死裡花錢的感覺很爽,比□還爽。
雖然有相當一部分我可能根本就沒機會去穿,那些露後背的,那些全是毛的,那些跟高得一折就斷的,那些輕輕一扯就能變成碎布的……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最終,我穿著一身輕輕一扯就能變成碎布的夏奈爾長禮服,披著一條全是毛的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