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臣民之心,老夫……問心無愧!將來若陛下醒轉,此責便由老夫一力承擔!”
殿內哭聲稍頓,接著眾臣紛紛道:“怎可讓楊首輔一人擔之,我願與首輔大人同進退。”
“國君病危,藩王不穩,迎立新君不失人臣之道,老夫亦願與楊大學士共禍福!”
“此乃廷議,社稷傳承之大事,豈由一人而決?今日之禍福,我等皆擔之。”
“…………”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在殿內悠悠迴盪,楊廷和的身軀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揮了揮手,竟似連說話的力氣都失去了。
迎立新君的基調,就此定下,殿內眾臣很快進入了討論。
…………
…………
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宗人府的族譜上將朱家的近支遠支記載得明明白白,一目瞭然。
弘治先帝僅朱厚照一子,而朱厚照並無子嗣,所以皇位傳承自然不必在弘治先帝這一支裡選擇,簡單的說,若朱厚照駕崩的話,弘治先帝這一支算是斷絕了,別說皇位承繼,就連香火都只能到此為止。
朝臣們只得再上溯一代,從弘治先帝之父,憲宗皇帝的後代子嗣即弘治先帝的兄弟當中尋找皇位繼承人,論血緣的話,這幾支無疑是最近,也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人選其實沒有任何爭議,短短不到一個時辰,新君的人選便已確定,果然不出楊廷和所料,無論宗人府的宗令大人,還是內閣幾位大學士,都察院諸御史或六部尚書侍郎,對新君人選皆無異議。
——就藩於湖廣安陸州的興王,朱厚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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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塵埃落定
文華殿眾臣的決議透過,楊廷和顫抖的手在金黃的名冊上寫下朱厚熜的名字和族支,司禮監掌印張永面無血色,失魂落魄地親自將名冊送進慈寧宮,請張太后和夏皇后御準。
一件決定國運氣數的大事,就這樣被決定了。
內宮一片愁雲慘霧,張太后和夏皇后抱頭痛哭,兩位可憐的女人哭暈了好幾次,張永一動不動跪在殿門外,不停磕著頭,哭著請太后和皇后御準。
慈寧宮內,能砸的東西全讓兩個女人砸得稀爛,滿腔的怒氣和不甘只能在一件件碎裂的貢品精瓷裡發洩,滿地的碎瓷片仍無法挽回大局,天家無子,斷了香火已是不爭的事實,而朱姓江山卻必須延續下去,從族親近支裡選出一個人繼承皇位已是唯一的選擇。
張太后和夏皇后在慈寧宮裡大哭大鬧,狀若癲狂。
鬧夠了,哭夠了,兩個可憐的女人渾然全失一國母儀的儀態,背靠著背癱坐在猩紅的地毯上,淚已流乾,心中卻彷彿仍被一柄柄尖刀狠狠剜著血肉,痛得說不出話來。
張永跪在慈寧宮外一邊哭一邊磕頭,磕得額頭血流不止,見她們終於發洩完了怒氣,不得不壯著膽子請太后和皇后用印。
人世最艱難的抉擇莫過於此。
張太后和夏皇后無神對視一眼,已有宦官雙手捧著二人的印璽默然跪在一邊,二人咬了咬牙。各自取過印璽,狠狠地在金冊蓋了下去,蓋完之後,張太后扔掉印璽,抬頭望向殿內房梁,忽覺一陣天旋地轉,仰天噴出一口黑血,軟軟倒地。
慈寧宮內的宦官和宮女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宣太醫入宮,另有宦官捧著金冊。腳步匆匆直奔文華殿。
文華殿內。楊廷和為首的內閣大學士,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宗人府宗令,以及禮部尚書毛澄等人核准印璽無誤。紛紛在金冊後面簽署各自的官銜和名字。金冊發付通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