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手辣的女人!
她一夜沒睡,忙著救治傷員,最後一頭栽倒在地。
還好自己當時在她身邊,沒讓她摔得更重。
為她擦拭手心時才發現她手中粗糙滿是裂紋,他身邊幹粗活的丫頭也沒這麼嚴重,儘管他知道習武之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繭,看見她的手還是心頭不忍。
再次見她,她和金靈兒嘻嘻笑鬧,舉止親密。她不能喝酒,卻在那天晚上喝了好幾碗。她說聽聞你大破敵軍,這碗酒敬你。
他也喝了不少,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迷離佔有的慾望,又有些不能為的剋制。他已十九歲,並非不懂人事。
金靈兒早在自己來之後躲開,好似故意一般,留下他們二人。
等自己再喝下一碗酒時回頭,她已醉倒伏在案上。揹著他送她回去,她趴在自己背上喊出了一個從來沒聽過的名字,沈則。
他的酒立刻醒了大半,邊塞的風吹在臉上如同一記耳光,清醒而痛苦。
她的心裡何時裝了別人?
她酒後的睡顏嬌憨可愛,他怎麼都看不夠一般。可就在他要走的時候,她伸手扯住了自己的衣領,而後吻了過來。
他幾乎能確定,她想吻的人絕不是自己。轉頭避開是他的自尊,喜歡她想佔有,可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和她親近。
他想起身又不甘心,摁住她的手腕壓上她身體吻下去的那一刻,她眼角的淚水再次宣判了他的失敗。
他驚覺自己做一件難以啟齒的事,快速逃離。走在路上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來,落在冰涼的臉上滾燙無比。小時候不肯練武偷懶,在嚴寒的天氣被父親打了十幾棍的時候也倔強不肯掉下一滴淚來。如今只為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心裡裝著別人的女人。
她命懸一線,氣若游絲,如同一片掉落的葉子般遊蕩。拔箭時她隱忍的哭聲就在耳邊,他多次想衝進去陪著她,可又有什麼身份。聽到自己只是因為同門情誼留下來,並不是因為男女之情時她的如釋重負,她的客氣疏離,試圖要將他推的更遠。
玉衡的心中五味雜陳,第一次去試著喜歡一個人,卻得到如此的結果。
竹卿值得被愛,是自己不夠好。
精心養護了十幾天,竹卿的身體終於能下地自由走動了,左邊的胳膊也能試著慢慢抬起來,這是非常好的結果,說明她的左手功能目前還未受到太大的影響,只暫且不能用力使勁而已。
天熱的更加厲害,最好能在最熱的夏天來臨之前傷口結痂癒合,否則越拖越難。
自從遇襲之後,軍營的訓練變得緊張起來,誰也不知道北狄大軍會不會發起突襲,烽煙再起。
“那十個師兄已經返程到長安了,昨日上午剛剛來的信。”現在給竹卿換藥的事已經由她來完成了,她很得心應手。
“這麼快就到了,我當還得幾天呢。”竹卿伸手摸了摸傷口,好像已經結痂了。
“哎呀別摸,小心扯著。你又沒洗手,多不乾淨啊!”小師妹將她的手拍開輕輕撲了一層藥粉。
“這好像是我的背吧,我都不能摸…”竹卿感念小師妹的細心,故意逗她。
“什麼你的,姐姐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師叔每隔三天就喊我過去問一次,你可千萬別把傷口扯裂了。”
傷口逐漸結了痂不會再化膿,不用再像以前一樣用紗布纏起來,只需穿上輕柔布料的衣服即可。
“這幾日不能動,我覺得身上都僵了。”
“等你好了,我陪你練劍。”二人相視一笑。
早飯前青池帶著玉衡和周校尉,來了竹卿的帳篷,問了她的傷情後說出了來意。
“讓我們搬去將軍府?”竹卿聞言驚愕,“這是為何?”
“大軍後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