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的果子,她嚼了嚼吞了下去。又被塞了一顆,滿嘴果漿芬芳甜蜜的滋味,順著喉嚨滑到胃裡,消除了火辣辣的飢餓感。在恍惚中,眼前看到的是那群外星生物。‘大個子’的腦袋發著微弱的光亮,像是黑暗中聚集著一群被圈禁在玻璃球內的螢火蟲。在它的光芒籠罩下,其它生物都被鍍上一層油黃。比夢境真實,比現實溫暖。
它們都在注視著她,猜測著她的來歷。
她被抱在懷中,被餵食著水滴果。偶爾被果漿嗆到,那人便停下來等待她的恢復。彷彿是女子的臉龐,但是總感覺這臂膀結實有力,眉眼間也流露著男子特有的堅毅果斷。
與對箋住一樣熟悉的感覺,卻又與對箋住的不同,熟悉且親近。
喻初藍強打精神讓自己清醒些,卻事與願違,只說了一句如囈語般的話:“你是……人類……嗎?”
對方沒有回答,但能感到行動有略微的停滯,也許根本沒聽懂。她無力重複,微微睜著的眼睛變得酸澀,閉上眼的那一瞬間,看到他的懷中探出兩隻小類兔獸毛茸茸的圓腦袋。
她跌入了黑暗的夢境。
類兔坐在喻初藍身邊,臂彎裡抱著兩隻小類兔獸,月白色的衣裳上沾了幾個小腳印。烏黑的長髮垂落在腰間,臉色沉重地注視著喻初藍泛藍的臉龐。兩隻小獸完全沒有體會到他複雜的心緒,在大個子和其它生物身上攀爬玩耍。抱起‘一串球’的腦袋在地上滾動。
類兔張開懷抱喚回小獸,站起身望著森林中一條小路的盡頭。
“我果然沒有猜錯。”悠閒鬆散的聲音在森林裡響起。所有的生物都慌不擇路地逃竄進森林深處。沒有了大個子的照明,黑暗再次吞沒了他們。“我只是告訴你她在這裡,卻沒有讓你給她餵食。你很怕她會在城主出關前就餓死嗎?”
“箋住……”類兔的眼中瀰漫著霧氣。
“你的仇恨不會是假的,可是……為什麼?你一開始便設計欺騙我……利用我……”箋住的臉上的淡薄笑意盡數流失在這如墨般漆黑的森林裡。
“城主不能死。”類兔低聲說。
“他也會死嗎?”箋住冷哼一聲。
“是我騙了你……利用了你……可是我真的是無可奈何的……”類兔感到一言難盡,悲慼地嘆了口氣,垂下頭。
“他為什麼不直接煉化我們,增強魔力後再親自去內宇宙?兜這麼個大圈,讓我們合力為他抓捕喻初藍。就不怕有什麼閃失,壞了他的好事嗎?”四周起了亮光,因為魔力有限,光影變得虛幻朦朧。
“魔力越大,被侵蝕的速度則越快。”類兔緩緩抬起頭,目光悲哀地看著他。“其實,你才是下去內宇宙最好的人選。只是你並不自知……”
箋住愣了一愣,心裡五味雜陳,最終化作冷冷一笑,說:“他對你倒是信任得很。真是可笑,你們不是宿仇嗎?還是你做他的侍從後,久而久之竟然產生了奴性?”
面對箋住的譏諷,類兔只能咬著牙忍受著,心裡有萬般無奈,卻無法與他解釋清楚。
“那他們的死又算什麼呢?”他回想起自己親眼看著陌壞在薄膜之外,被侵蝕乾淨,只剩下一縷髮絲。“陌壞為了他甘願捨棄自己。他當真是魔鬼,那都是跟著他長大的孩子啊!”
“他本就是魔。殘忍狠毒。”類兔咬牙切齒地說。
“為什麼?!”箋住幾乎發狂地朝他吼道。
類兔痛苦地看著他,卻無言以對。夜暝森林裡,寂靜地如同死去了一般。
“我懂了……你是為了你的孩子……”箋住長嘆一聲,眼眸澄淨通透地注視著他。“我竟忘了你們這些內宇宙的生物總會為了種子的流傳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蠢事!”
“對你們來說是不可理喻,可是,我們的一生都是被這些感情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