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亮麗繁榮,母國是那樣落後不堪,可是卻步步思念,步步熟悉。
他們向彼此展現往日美好的部份,軍團分部難得一見的大餐或火堆旁的嬉鬧歌舞,斷了好幾根琴絃小提琴的雀躍演奏,瘋狂跳步的吉格舞,成人與孩子手拉手,勾臂轉圈,影子跟笑聲一樣凌亂,一樣興奮難耐。
由記憶組建而成的夢中,他們看見亞柏分部織廠工人的笑口常開,偶爾耍賴的紙牌賭博,賭食物也賭菸捲,金黃的乳酪在工人眼中,無異於黃澄澄的金子。
也看見了夏佐黑煤分部的滿城煤灰,以及森林裡那一汪小湖泊,一到深夜,人們就提著煤油燈驅趕野獸,到裡頭洗澡,被洗去的煤灰散在澄澈的湖水與月光中。
同時那個湖泊,也是夏佐而時拿來訓練物體操控的訓練場,都不知道犧牲了多少條肥美大魚。
還有維拉國境的景色,不同於亞柏與夏佐的城市燈光粼粼,維拉的記憶更貼近原野,國境分部不斷移動根據地的背景,也讓維拉的記憶更加廣闊。
“簡直就像是本厚厚的旅遊書。”
一次與維拉同遊夢境後,亞柏緩緩睜開了眼,這樣輕聲說道。
無邊草原,幽暗而被大雪覆蓋的森林,午後被陽光穿透的湖泊,還有亞柏與夏佐都不曾去過的、內陸孩子夢寐以求的海濱。
夏佐踩在維拉記憶裡的海砂上,眯眼看著海潮陣陣奔湧而來。
“感覺整個世界都被這聲音吞沒一樣。”少年這樣喃喃描述浪潮的聲響。
除了景色,當然還有他們分部的同伴──亞柏的知識啟蒙導師、夏佐的一干遊擊兄弟,還有維拉的班傑明與珍妮。
明明不曾抵達過對方成長環境,卻因為這些夢境,好像曾跟對方一同生活般密切,也好像跟對方那些不曾謀面的夥伴打成一片。
明明都是幻覺,卻還是常讓三人在自夢境轉醒時刻,眼角溢了淚。
某次自三人夢境轉醒,夏佐將手臂壓上了他的眼,沉聲咒罵。
“他們竟把這能力,當作戰爭武器。”少年啞聲道。
維拉那時也不是很明白,到底要如何才能用這能力傷人,一直到許久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夢境真的可以殺人,而且鋒利不輸任何刀刃。
時間在維拉掌控的夢境中被劇烈拉長,一個小時的睡眠之於三人,都像是近乎半日的記憶之旅。慢慢的,分享夢境這件事變成一種讓人沈浸其中的麻藥,卻不見任何負面影響,頂多對於亞柏而言是少了幾小時的讀書時間。
但自從亞柏將少少的睡眠時間,都移到與維拉一同入睡的時段後,問題就解決了。
三人開始發現夢師能力的珍稀之處,凡與維拉一起睡眠,不管有沒有分享夢境,夏佐與亞柏甦醒後都覺得神清氣爽,好像沉睡過許久一般靨足,連能力的控制,都有漸進的進步。
夢師對於鬥師的能力開發,果然有奇特的影響,就算維拉只是個半吊子夢師。
而對夢師能力知了越多,也越發提心吊膽,亞柏與夏佐強烈堤防與維拉過份親近的任何人等,裡頭最讓他們敵視的無非幾人。
──監視維拉的撫育官凱里、知道維拉擅闖地下實驗室秘密的馬可仕,當然,還有那個寄居維拉夢境多年的夢魔。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許多人,無論是可能發現他們能力以奇異速度精進的,或是發現他們行事怪異的,甚至是無端對三人觀望投以過多注意的,都被列入了黑名單。
他們三人的世界,一日日變得無堅不崔,但與外面的世界,卻變得益發疏離了。
*下章預告:
、“日光碉堡學者”
那是寒假前與凱里最後一次會面,多年以後維拉偶爾會想起這個早晨,涼風颼颼,一個能在空中呵吐溫熱白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