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夏佐將數張信紙展示在維拉眼前,他喑啞的聲音裡有強壓的憤怒,少年又再問了一次:“維拉,這到底是什麼?”
驟變的臉,失溫的語言。
這是她早就知道會發生的情景,卻還是看著那個如同她氧氣的少年,動彈不得。
夏佐看向維拉再看向信件,不懂,不懂為什麼好不容易西蒙對他們伸來寬容的手,給了他們夢寐以求的自由與尊嚴,從吉兒手上逃脫,也從那校園幕後大手逃脫,維拉卻還是戴上凱里支配的馬裡諾項圈。
還是為了那個沒有關連的少年、那個一文不值的女人!還有那個老式貴族出身的撫育官!
咆嘯,失望的怒吼,夏佐捉著維拉肩膀,反覆問她是不是瘋了。
反覆問她,瞞著他與亞柏談好這些條件,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是殘耳,現在還活在昆諾里的,少之又少的殘耳!”少年因氣極而放輕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置信,“我和亞柏對你而言,到底算是什麼?”
紙張落到地上,“你到底還瞞了我們什麼?”
少年聲音輕的像棉花,眸光卻寒似霜雪。
維拉盡一切努力跟夏佐解釋,解釋與不斷保證,一旦處理完事情就會立刻歸返,回到他們一起計畫好的航線上。
可是少年還是用失望至極的神情看她。
距離與裂痕,還是造成了。
從下學期的初始,一直到學期中,他們就這樣吵了又冷戰,冷戰了又吵。
維拉每天雙眼紅的像兔子,象徵情緒不穩的犄角幾乎沒消失過,不到學期中,學校就讓維拉與夏佐分開住了,讓兩人的交集更加稀少。
學期中左右,得到訊息的亞柏特地從碉堡來了一趟,直接與維拉談。
“不彌補這件事,我會後悔一輩子。”維拉語帶哭音,卻一步也不退。
校外咖啡廳裡,亞柏無奈看著維拉,看什麼都還沒開始說,就已先害怕的哭出來的維拉,嘆著氣將紙巾遞給她。
“我不是來責備你的,維拉,你不用這麼害怕,”亞柏痛苦的揉揉太陽穴,:“讓我來猜猜,夏佐已不跟你說話了?”
維拉點頭,而亞柏又嘆氣了。
“你別理夏佐,他本來脾氣就不好,又固執,路走偏鋒,”亞柏又跟服務生拿了紙巾,坐到維拉旁邊,一邊嘆氣一邊將紙巾沾了杯中清水,替她擦眼淚:“而你也不是不知道,夏佐社交圈極小,認為其他人都不重要,也認定我們三人要一直在一起,但那是不對的。”
“我會很快把吉兒的事處理掉,一處理完,就會立刻回到你們身邊,”維拉猛點頭搶白保證道,也乖巧閉眼讓亞柏替她以溼紙巾輕敷紅腫雙眼。
同時,維拉也不甚確定,輕問亞柏:“你能理解嗎?亞柏?”
“你信裡寫的那些,其實我能理解,而我也支援。”
維拉不敢置信睜眼,瞪著亞柏:“真的?”
“真的。”
說著,亞柏剛剛要的冰塊和布巾已經來了,他將冰塊裹在布中,單手輕輕壓上維拉紅腫雙眼,騰出另手,撥開維拉臉上那些,被淚液粘住的細碎髮絲。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維拉?”幾乎是鄭重的,亞柏這樣問道。
“……我也不知道,”維拉誠實道:“應該沒有,但總有些隱隱約約的感覺。”
“我去查了很多書,維拉,夢師數量那麼少,案例卻有很多,但你卻是很奇怪的案例,尤其是你夢中的夢魔,還有那扇門,甚至是你單靠自己就能成長至如此的能力。”將冰塊拿起,亞柏擦掉她臉上水珠,“都太不尋常,維拉,我老有不好的預感。”
維拉睜開溼漉漉眼睫,看向亞柏,有些意外亞柏不甚在意她的選擇,卻在意起她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