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陰天,但有了幾束陽光照進窗來。
方劑鬆了一口氣,同時頗為得意地跟陸小時說:“現在也不急著叫,等我什麼時候想聽的時候你再叫。”
陸小時願賭服輸,今天的大姨媽還沒離開,她還有點痛經,能不喊她也挺高興,只希望方劑過陣子就把這賭約給忘記了。
傍晚,陸小時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興沖沖地打包了要扔的垃圾下樓。
她的1號技師正在拿著消毒噴霧給座椅消毒,等她自報了家門,1號技師拿免洗洗手液又做了次手部消毒,這才在手心倒了精油,對掌搓熱,放在陸小時脖子上。
樓下樹蔭處總共擺了五個座椅,五個技師同時上鍾,都是提前預約好的,而且很奇怪,都是女顧客,一個男的都沒有。
有路過的小朋友好奇地停下滑板車,問家長她們在幹嘛。
“她們在按摩脖子,按一按脖子就不疼了。”媽媽細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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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坐在一旁替技師們招攬生意,看到了有人在看,就問那個媽媽:“你要放鬆一下嗎?”
媽媽還沒說話,小朋友先搶答:“我要!我脖子疼!”
媽媽捏著他的脖子,捏小貓似的,“你脖子疼,少玩兩把遊戲就好了。”
小朋友的爸爸也出來了,語氣嚴肅地跟兒子說,“小朋友不要弄這些有的沒的,走了回家了!”
他們剛走,1號技師就跟陸小時說悄悄話,“那個爸爸,封控前可沒少去我們店裡,現在開始裝不認識我。”
她沒說男顧客去店裡都做些什麼專案,但陸小時總感覺技師話裡有話。
她八卦地問技師:“你說他老婆知道嗎?”
“我不知道。不過女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覺,男人嘛,總歸是口不對心,說了什麼不可信。”
陸小時看著畫了濃濃眼線的1號技師姐姐,感覺她很有故事。
1號技師的拇指捏在陸小時的肩胛骨那裡,用力一按,陸小時只覺得自己靈魂差點出竅。
“男人啊,到死那裡都是硬的。”
陸小時聽著1號技師振聾發聵的發言,瞪大了眼睛。
1號技師收起力道,輕輕拍打她的背,嬌笑道,“我說的是嘴,你想哪兒去了?”
陸小時不知道她平時是不是也這麼跟顧客打情罵俏,就感覺,她挺會的。
陸小時的頭被捶打的一晃一晃的,“我想的也是嘴。”
陸小時做了個按摩回來,方劑已經做好晚飯了,都是之前團購的預製半成品,還有居委才發的饅頭,看起來挺豐盛。
陸小時換好拖鞋,給方劑點了個贊,整個人精神煥發,大保健效果拉滿。
窗外,悅耳的點歌臺又開始放歌了,今天神秘人沒有點歌,陸小時好像有些遺憾:“這個人怎麼就沒有持之以恆的毅力呢?”
方劑把她愛吃的那盤苔條花生換到她面前,隨口說,“可能鄰居也就是閒的,隨便點首歌撩騷一下吧。”
陸小時放下筷子,盯著他:“你嫉妒了。”
方劑:“我?嫉妒?”
他剛要讓陸小時別自作多情,陸小時甩給他一句,“因為有人給我點歌,但是沒人給你點歌。”
方劑的話從嗓子眼嚥了回去。
陸小時掏出手機來,給她的文體組志願者朋友發訊息:“來,我也給你點首歌,別嫉妒了。”
方劑:“我不要,別給我點,太傻了。”
陸小時認真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判斷他說這話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然後她覺得他雖然嘴上嫌棄,但心裡還是想要有人給自己點歌的。
她學著1號技師姐姐的口吻,右手食指在方劑的嘴上點了一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