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拿出手機檢視天氣預報:“明天好像有雨,不知道能不能騎車。”
拳頭鬆開了。
陸小時:“沒事,我有雨衣。”
拳頭又硬了。
方劑感覺他的手裡彷彿有一個無形的握力器,鬆鬆緊緊的,給他殘廢的右手做康復治療呢。
從前排隊做核酸,大家保持一米距離各玩各的手機。
今天排隊做核酸,陸小時和叮噹並肩站著說說笑笑地聊明天出行計劃。
方劑成了那個多餘的鄰居。
他不甘示弱地往前挪了兩步,站在陸小時的另一邊,這樣他們三個人就在同一條線上了。
結果沒多久,掃碼的志願者跑他面前訓他,“你好,間隔一米,按序排隊哈!”
方劑指著旁邊的人,“你怎麼不管他倆?”
志願者剛才就看見陸小時和叮噹一起來的了,解釋了一句,“一家人可以一起哈。”
神特麼一家人。
方劑更不挪窩了,告訴志願者,“哦,我們也是一家的。”
志願者看著這仨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走開了。
做核酸的大白有兩個,排隊排到頭的時候會分開兩支,方劑推著陸小時跟他一起去同一個大白那裡捅嗓子。
他才不要讓陸小時跟叮噹有任何親密接觸,哪怕是交換氣溶膠!
做完核酸,叮噹拉拉陸小時的袖子,要跟他說話。
陸小時於是在進去樓棟之前停下來,跟方劑說:“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再回。”
方劑:“通知說做完核酸立馬回家,不要逗留聚集。”
陸小時:“嗯嗯,我很快就回去,不逗留。”
方劑:“忽然覺得有點悶,我也在下面溜達溜達吧。”
陸小時拿他的話打他:“兩個人是正常溝通,三個人就算聚集了吧?”
方劑無話反駁,磨磨蹭蹭地黯然上樓去了。
叮噹是給陸小時看照片的,他倆站在花壇旁邊看手機。
叮噹:“江市的咖啡館還沒開,我同學把周邊城市的幾家連鎖咖啡書店都鋪貨了,他還給我發了實拍。”
陸小時看到照片裡書架上擺了一排自己的書,感覺好開心:“謝謝你同學,他要不要我給他籤一點簽名本啊?”
叮噹:“他應該不需要,你想籤的話可以給我。”
他說著,還轉過身去拍了拍自己的背,示意她可以簽在自己的背上。
陸小時樂了,樂完又嚴肅起來,“叮噹,你不會對我還沒死心吧?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叮噹直起腰來:“好啦好啦,朋友就不能說話了嗎?我說,你拒絕我,是因為你那個室友嗎?”
陸小時沉默,很明顯嗎?
叮噹誇張地舉起雙手做了個大老虎撲食的姿勢,“他剛才看我的眼神,跟我小時候養的狼狗護食的樣子一模一樣。”
嗯?陸小時想笑,方劑居然有被人說是狗的一天。
“我怎麼覺得我還有機會呢?”叮噹撓頭,“既然你室友跟你都住一個房子了,你還不喜歡他的話,那我……”
“你沒機會了。”
陸小時打斷他的推測。
誰說她不喜歡他了。
陸小時沒耽誤太久就回家了,回去的時候方劑還趴書房窗根底下看呢,壓根什麼都看不見,連陸小時回了都不知道。
李逵正在挑戰高難度動作,把自己縮成個貓球,站在方劑的肩上。
方劑從窗邊轉過身,李逵就搖搖晃晃地在他肩上尋找平衡,結果平衡太難找了,它沒找到,一頭栽下去。
落地前試圖抓住點什麼,但是眼前除了空氣,就只有方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