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劑這個人,平素一副優雅持重的氣質,一本正經的搞笑起來也是很有點天賦的。
他那句“我的毛”讓陸小時笑得姨媽血都通暢了許多,而他那隻被火撩過的手臂上,確實有一片燒焦後彎曲的汗毛。
陸小時不僅沒有安慰他,還把李逵抓過來給它進行思想教育課:“看到沒,下次做飯再往灶臺上跳,你的毛也會被燒成這樣。”
李逵拼命反抗,屁股往後撅著倒退,彷佛覺得愚蠢的兩腳獸又在討貓嫌。
晚上臨睡前,又有一個鄰居來給陸小時送衛生巾。
不過這個衛生巾有些特別,是剛做完月子的鄰居貢獻的待產包裡沒有用到的兩袋刀紙。這東西陸小時沒見過,她上網搜了搜要怎麼用,才知道這就是大號衛生紙,透氣效能好,厚度可調整,據說以前產婦生完孩子惡露期的時候都是用刀紙,比衛生巾更舒服。
陸小時照著網上教程,抽了三張巨大的刀紙,摺疊成梯形試用了一下,確實很不錯,只是位置不固定,會亂竄。
她突發奇想,想到了看小說的時候古代女子都要自己縫製月事帶,好像就和這個刀紙很配套。
於是又經過搜尋學習知道月事帶怎麼縫的陸小時,摩拳擦掌,想自己搞一條出來。
無奈陸勻家裡沒有任何跟布啊、繩啊、針線盒啊有關的工具,她只好老實睡覺,想著要在那兩包衛生巾用完前想辦法再弄一些,儘量不動用刀紙了。
依舊是六點起床,姨媽都阻擋不了搶菜的慣性。
陸小時今天搶到了一顆包菜,她在廁所洗漱完,出來看到方劑,高興地跟他分享這個好訊息。
方劑也跟她分享好訊息:“昨晚十點多,志願者來發物資了,應該是真空食品和消毒液什麼的。”
昨晚她睡得早,還真沒聽見。
陸小時開心地往樓下衝,要去把物資收回家門,走了兩步被方劑拎著後衣領拽回來。
她不解地看他,他視線向下掃過,說了句:“血。”
陸小時:“寫什麼?”
方劑直接把她推回廁所去,把門從外面關上。
陸小時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想到什麼,扭著頭往背後使勁看,終於看到褲子上那一小坨血跡了。
比尷尬更強烈的,是煩躁,又要換衣服……進臥室看了看,還要洗床單!
回籠覺都沒睡成的陸小時,一早就開始洗洗涮涮,中途搶菜還撿漏了兩根黃瓜,只是加上運費以後感覺和高價團購菜的單價也差不了多少了。
早飯是永恆的大列巴,這批麵包保質期不長,“要儘快出手。”
陸小時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戴好了一次性口罩和手套,把在門外消毒靜置過的物資往屋裡搬運。
李逵好奇地蹲在窗邊看她收拾,一盒一次性手套,一瓶次氯酸消毒噴霧,一盒抗原試劑盒,還有一小箱真空食品。
有扒雞,有烤鴨,有醬牛肉,還有燻魚和烤麩。陸小時一邊收拾一邊咽口水,開心地對著方劑喊話要改善伙食。
方劑從樓上探頭下來答應了一聲,又去工作了。
陸小時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突然想起月事帶的事,他家裡應該有很多布料吧?如果是被封在他家說不定就能自己diy了。
想到這,肚子一墜,又掉了一血。
因為床單還在烘乾中,陸小時申請在書房沙發上躺一會兒。
方劑:“你怎麼不躺飄窗了?”
“飄窗透風,冷。”
這話有點沒道理,今天最高溫度28度,穿短袖都嫌熱。
方劑今天不用開會,也沒什麼事急著做,她想在書房躺著,他便大大方方地答應了,順便君子地把書房門開啟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