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她也曾這樣拿著相機，對著自家哥哥拍。
「考得怎樣？」蘇至謙第一個轉開了臉，看向了呆滯的蘇至坤。
蘇至坤低了低頭，「還行吧。」
本來他也在保送名單裡，但是因為家裡的事情，他又錯過了。
「那就回去吧。」
蘇至謙發現沒有人回應自己。
蘇夫人還紅著眼看著那邊，情緒起伏頗大。
「媽。」蘇至謙喊了一聲，心中也跟著沉重了幾分。
三人上了車後，蘇夫人抹了抹眼淚，才開口，「阿謙，你當初不該騙我們的。」
蘇至謙誤導他們以為茶茶拿了蘇家的錢還不罷休，還事事針對樂樂，他們家裡人才對茶茶起了厭煩之心。
可是茶茶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很安份地把自己和蘇家分得清清楚楚。
他們對茶茶做了太多過分的事，她會這麼冷漠，也是情理之中。
蘇至謙沒有出聲，蘇夫人這些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
他出於私心，不想讓家人對茶茶仍有掛念，才沒說出她拿那十萬塊的事。
那的確是他的錯。
車裡安靜了一會兒，蘇至坤說道，「媽，這事不能只怪大哥，我們都有錯，當初如果跟茶茶好好解釋……」或許就沒有後來那麼多事了。
這下蘇夫人也說不出話來了。
好半晌，她才看向開車的蘇至謙，語氣緩了一些，「樂樂還想著出國，不肯轉校去九中，阿謙，你回去好好和她談一下吧。」
家裡亂成一團，人脈關係已經夠僵的了，樂樂這個時候還是先別出國吧，但是學業也不能耽擱，只能轉去附近的九中。
「好。」蘇至謙雖然這麼應下，但是卻也知道，蘇樂樂根本不聽他的話。
她現在滿腦子就是想要逃離，出國或許讓她更有安全感吧。
可是就算她一個人在外面，家裡誰又能分心出來照顧她呢？且不說還要打通關係花上一大筆錢。
蘇至謙雖然想要彌補樂樂，但是心裡更加註重的還是蘇氏集團。
他現在根本抽不出那個時間來處理樂樂的事，更別說開導她了。
他也會覺得累。
蘇至謙驀地想起了之前每個夜晚加班回來，睡得懵然的茶茶起來讓管家給他準備宵夜，有時候還陪他處理檔案……
「大哥！」
「小心！」
兩道聲音傳來，蘇至謙猛地回過神來，一看到迎面駛來的泥頭車，連忙右轉方向盤，回到了右邊車道上，和呼呼衝過去的泥頭車幾乎擦著車身而過。
蘇夫人和蘇至坤鬆了一口氣，都看向了蘇至謙。
「抱歉，走神了。」蘇至謙精神緊繃著，語氣卻一如既往地鎮定。
「我來開吧，阿謙，你找個地方停車。」蘇夫人實在擔心。
蘇至謙連日熬夜，的確也累了。
蘇夫人也心疼，但是卻幫不了他什麼。
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出現這麼無助的情緒。
蘇至謙搖頭，「不用，快到家了。」
怕他再走神，蘇至坤這回一直在跟他說話。
「茶茶好像也高考了，她的老師幫她報名了b大的特招班。」
蘇夫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訊息，語氣很是感慨。
不知道為什麼她再提起茶茶，並沒有覺得有想像中那麼尷尬。
「我聽說了，高二國際班也有兩個參加高考的，但是想要進入特招班不是那麼容易的。」蘇至坤開口。
茶茶的成績一下子提升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