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門口。
番僧正是惠範,簇擁之人中一個是苟杳,一個瘦小文弱,小鼻子小眼睛,估計就是“小止哭郎”範文中。
“寺主,這胡商說要把什麼東西獻給公主。”門房向惠範點頭哈腰。
“什麼東西,範、範文中,拿、拿來看看!”惠範噴著酒氣說。
瘦小文弱者向胡商伸出手,原來就是範文中。
“當然是好東西,但我等要親自獻給公主。”年輕胡商說。
“公主是什麼人,任誰都能見?東西拿來!”見胡商不給,惠範無名火起,大手一伸,向胡商抓來。
然而胡商的手稍稍一沉,惠範的手看著抓著了但硬是沒有抓著。
“咦,功夫不錯,”惠範讚一聲,右手一伸又抓,胡商這回把手迎了上去。
二隻手握在了一起。
惠範大喜,這金剛大力爪不把你抓成粉末才怪。
可惠範只覺得自己抓著的東西軟綿綿的柔若無骨,毫無著力之處,心中一懍,手想抽回來,但已是遲了。又中招了,惠範想起了張果老。惠範的手像被粘住一樣,抽也抽不回。惠範大急,礙於面子又不敢出聲,臉更是紅得如豬肝一般。正在尷尬之際,胡商“哈哈”一笑鬆了手,說道:“寺主好禮數。”惠範青筋暴突,雙眼瞪得如銅陵,不服氣又想動手,範文中看了胡商一眼,忙打圓場:“寺主武功蓋世,不要和這胡人一般見識。”
惠範把手收回:“也、也是,本、本寺主沒功夫和你糾纏,門房,拿那什麼珠給公主。”
門房應了一聲,對胡商說:“曉是寺主沒功夫理你們,要不,以寺主的武功,你這隻手早就廢了。”
“寺主武功蓋世,天下無敵。”範文中連忙拍馬屁。
“是啊是啊,寺主武功蓋世,天下無敵。”胡商也說。
惠範“哼”了一聲,便不理會胡商,帶著苟杳、範文中等人上馬,潑喇喇一陣風去了,泥沙鋪就的長安大街瞬間塵土飛揚。
胡商打了一聲噴嚏,從腰間取下一個小袋子,交給門房,門房這回屁顛屁顛去稟報了。
正在想事的太平公主見到那小袋子時心“砰砰”亂跳。小心翼翼取出裡面的東西,不是羊脂玉是什麼?
“人呢?”太平公主平靜而威嚴。
“在外面候著。”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讓他們進來?”旁邊的金蘭蘭厲聲說。
“是。”門房點頭哈腰,轉身屁顛屁顛去了。
“陪我進內室換件衣裳,其他人都退了吧。”太平公主對金蘭蘭和侍女說。
“是。”侍女們躬身退去。
二個胡商穿過諾大的庭院,一路之上看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家丁護衛以及滿院怒放的牡丹花海不禁嘖嘖讚歎。
“哇呀,好大園林!”
“哇呀,好大牡丹!”
引路的侍女不禁掩嘴而笑。
到了大廳時太平公主已是雲妝花容。她下著錦繡長裙,上身著露出脖子和胸、手臂大部分的薄薄透明紗衣,比著胡服還顯儀態萬方、嫵媚多姿。金蘭蘭大加讚歎:“啊也,公主就像仙人一樣呢。”
太平公主的臉微微一紅:“就你嘴甜。”
“見過公主。”進得廳來,年長的胡商向太平公主一拱手。
“看、看座。”太平公主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打顫。
“謝公主。”胡商小心翼翼,頗為拘束。
“何鳴,這是我家,用得著如此裝扮嗎?”
“掩人耳目而已。不過,公主風采依然,可何鳴已非當年的何鳴了。”何鳴摘下絡腮鬍,自己的鬍子果然已經滄桑花白,而臉上更是皺紋連連了。
“一眨眼十幾年,都老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