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茂心裡緩一大口氣,緊接著後悔:早知道說每人送兩樣、不,送十樣了!
奚驕就在尉窈幾人背面的面具攤,一群咋咋呼呼的討厭鬼,他想裝著聽不見都不行。他和元瑀出來的,下午周泰與元珩好奇嘗甜酒,現在都睡得正香。
元瑀察言觀色:“我聽說奚兄長鬥詩敗給尉女郎的事了,你要是不願和他們寒暄,咱們就反方向逛?”
“不用。”奚驕只是不喜尉窈,不是懼!
“這面具我喜歡,兄長送我?”元瑀人小,心眼多,和他從兄元珩正相反。
“好。”奚驕也把手裡的戴自己臉上。他看著前面的尉窈,不得不承認她的《詩經》基礎是真紮實啊!她怎麼學的呢?有什麼方法嗎?為何他斷掉馴獸嗜好,每天比平時至少多刻苦學習一個時辰,更是猜到二月聯考的考題,成績仍然奇差!
哎?真不是故意的,跟得有點近,他真不是故意踩掉她鞋的。
尉茂和尉窈走在一起,二人齊齊與走路不長眼的“面具人”對視上。尉窈紅著臉提鞋,心慌不已,示意尉茂她沒事,快走。
尉茂凶神惡煞地指一下後方那個瘸腿刁奴,意思是裝什麼裝,不就輸場文鬥麼,戴面具踩人家鞋報復!此地此刻顧不上計較,他隨尉窈快步往前趕。
奚驕拽斷面具往飛鳴那砸,面具輕,沒砸上,但飛鳴還是嚇掉了半身魂。
飛鳴無語凝噎,蒼天啊!星星月亮啊!為什麼每次遇到姓尉的女郎,他都得倒黴?!
元瑀沒問奚驕為什麼厭惡一個奴,卻經常帶此奴出來。每個人都有秘密,他早晚會知道的。
西城,崔學館。
僮僕峨峋開啟邊門,把牛郎君放進來。後者還是先把弓箭卸在外邊,再進崔翁的屋舍。
“翁,我去盈居書坊了,很巧,書坊二樓有尉茂公子那般年紀的少年,但是有兩個,我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他。”
“看你臉有急色,出什麼事了?”
牛郎君搖頭:“沒啥急事,是當時我心裡不知咋了,總不安寧,一路跑來好多了。”
“詳細說,遇到了什麼事?”
牛郎君立即把街頭比試追尾箭的始末簡單描述,著重把烏洛蘭氏那男子的告誡全講了一遍。“他讓我別自惹禍端,我就因著這句話亂尋思,想多了。”
崔翁:“烏洛蘭氏?陛下改革鮮卑複姓時,烏洛蘭氏被要求改成單字姓……蘭。”
蘭?
崔翁突然想起密信上那個“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