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中,現在反過來了。”
又來了,又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賀闌心裡煩,嘴上鼓勵:“我們好好聽長公主的安排,認真學經學,很快你又能和她齊名了。”
“呵,是麼?”
“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長公主麼?別忘了,還有王尚書!王尚書可是宰輔啊。”
“但我兄長到現在都沒有初仕授官,我……”
“別急,你們兄妹已經熬了這麼久,還怕再熬半年嗎?”
李隱悲傷道:“我不怕,我只是感嘆世事炎涼,我父親任御史中尉時,那些人巴結我家的嘴臉極盡諂媚,現在他們人人換了個面具,生怕我記得他們面具下的真實模樣。”
賀闌攥著李隱的雙肩,言語有力道:“所以我們得更上進、更爭氣,待你也成為女官,冠飾加貂蟬時,咱們一起看那些小人是何面具!”
她心裡卻道:你父親得意時仗勢欺人的事肯定沒少幹,失意時被別人報復,不是很正常嗎?人活著誰不圖利?誰願意吃虧?所以誰也別清高,誰也別唾棄誰!
這處繡衣肆是阜財裡坊最闊綽的,權貴們過來取衣是常事,二十餘騎武士護著廣陵王元羽過來,李隱和賀闌讓出閣前的道路,誰知道元羽好路不走,崴腳差點撞到賀闌身上。
元羽這回不是故意的,最近城裡風行增厚的鞋靴,他第一次穿,從出門到現在已經崴了好幾回了。他生性輕浮,趁機窺視賀闌容貌,小聲道:“許你撞我一次,要是再撞我,就是看上了我了。”
賀闌二人全氣紅了臉,可恨敢怒不敢言。
元羽得意大笑,進入衣肆。
緊接著,賀闌倆人聽見登徒子的大嗓門:“呦?元茂、尉窈,這麼巧。哎,不必叫出我身份,免得女娘們都心悅我。”
衣肆內,尉窈夫妻倆認出廣陵王的一名護衛,就是剛才在韋宅外面鬧事的“義士”。
“巧遇元將軍,是我夫妻二人的榮幸。”元茂現在官場的寒暄話張口就來。
元羽擺手:“不是巧遇,我特意找你們幫我做件事。”
一個月以後,尉窈從阿母那得知,元羽根本不認識韋英,幫助韋英申冤純屬一時興起。起因是元羽來阜財裡等待私會的貴婦時,聽到梁氏和姦夫向子集的對話,如何氣死生病的韋英,然後偽裝韋英還活著,只是久病不愈,從而和向子集霸佔宅子,快活到老。
元羽耐心聽完後,說道:“誰一輩子不做點壞事呢,但是壞透了不行!天不譴你二人,我替天行道。”
閒言不再敘。
七月二十五。
城南延賢裡,王肅宅。
尉窈、元茂先到達和廣陵王相約的地方,與尚書令王肅的嫡妻謝摯相互見禮,由尉窈帶謝摯的長女王普賢進尚書令宅,由元茂照拂王肅的長子王紹。
因為野服宴只允許十五歲以下的郎君和少女入內。
:()大魏女史